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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說是拼了老命，用牙齒把石頭一點點啃碎都不為過。
&esp;&esp;結果呢，那麼多將士戰死，那麼多鮮血流了，什麼都得不到，連憤懣慾望都得不到發洩，將士們的情緒豈能不受影響？
&esp;&esp;三軍士氣因此正變得低落。
&esp;&esp;秦軍跟吳軍沒什麼不同，大家又不是踐行公平正義的反抗軍，大多數將士打仗並不是為了信仰。
&esp;&esp;至於家國大義——朝廷在燕平，叛軍不說這個。
&esp;&esp;好在這個問題短期內並非不能解決，秦國畢竟是一個國家，兜裡還是有錢的，將士們在戰場、敵境得不到財帛，他們可以給將士們發銀錢。
&esp;&esp;就跟藩鎮軍一樣，拿錢驅使將士們作戰。
&esp;&esp;可三軍將士數十萬，秦國財力終究有限，傷亡撫須、糧秣付出、兵刃物資損耗就夠燒錢的，給將士們發錢這種事持久不了。
&esp;&esp;“再往上就快要到雀鼠谷，重重險隘層層要塞攔住去路，咱們僅是打到雀鼠谷大門——陰地關，就還要費不少力氣，軍械兵刃不知要折損多少，弓弩見識不知要消耗多少。
&esp;&esp;“軍中真是沒錢了。”
&esp;&esp;掌管錢糧的掌書記見魏崇山看過來，雙手一攤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esp;&esp;魏崇山悶悶不樂：“張京那廝在中原搞堅壁清野，結果把自己搞得焦頭爛額，什麼都沒做成，這趙晉幹起這事來倒是麻溜，硬是一個人一粒糧食都沒給我們留。”
&esp;&esp;有一大堆委屈要說的魏崇山，最終沒有把影響士氣的話說出來：好事碰不到，壞事無窮無盡。
&esp;&esp;孫康忍不住誹謗：“這河東的百姓真是奇了怪了，怎麼就這麼聽趙晉官府的話？趙晉官府同樣很奇怪，怎麼就能做到對鄉村也那麼有掌控力？”
&esp;&esp;凡事就怕對比，一對比差別就顯露出來，好的壞的都藏不住。跟張京地盤上堅壁清野的情況一比，河東這裡實在是顯得太過可怕。
&esp;&esp;魏無羨沉著臉暗忖：要是秦國也施行堅壁清野，肯定不會做得像張京那麼差，但也肯定無法像河東這樣，做得這麼幹淨利落、迅捷有效。
&esp;&esp;他很清楚，因為平日裡受到的苦難與教訓太多，百姓都不怎麼信任官府，也不太信任整日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的權貴。
&esp;&esp;真要讓他們放棄自家的房屋、地裡的莊稼，帶上糧食背井離鄉，大多數人都不會幹。他們寧可自己逃入荒野躲避兵災，也不願被吃人的官府與權貴帶走。
&esp;&esp;可河東的堅壁清野偏偏做得極好，完美無瑕。
&esp;&esp;由此可見這裡的官民關係是何等和諧，百姓對官府對朝廷是何等信任。
&esp;&esp;而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
&esp;&esp;魏無羨不得不想：最初寧哥兒要推行公平正義時，我們只當那是一句口號，收攏人心罷了；後來寧哥兒真的開始踐行這件事，開展所謂的革新戰爭，我們認為這是倒行逆施，必然失敗。
&esp;&esp;不曾想，現在事情真的讓他做成了。
&esp;&esp;也顯現出了巨大威力！
&esp;&esp;咬了咬牙，魏無羨不甘失敗，沉聲對眾人道：“只要我們攻城掠地足夠快，到了晉中盆地，打下晉陽城，就不信沒有金銀財帛、糧食物資！
&esp;&esp;“告訴將士們，功勞都給他們記著，到了晉陽一併結算。
&esp;&esp;“現在，我們要每日不停地告訴將士們，趙晉官府慘無人道，擄掠百姓殘害蒼生，帶走的人死傷無數，帶走的糧食都進了官吏口袋，讓將士們憤恨趙晉，篤定我們征戰是替天行道，必將取得勝利！
&esp;&esp;“要讓將士們清楚，銀子跟女人，最後都是我們的！”
&esp;&esp;孫康、蔣飛燕等人都肅然點頭。
&esp;&esp;他們都是明眼人，透過堅壁清野這件事已能認識到趙晉的極端可怕，為了凝聚軍心重振士氣，必須給將士們灌輸敵人都是妖魔鬼怪的思想，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