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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自己從神戰大軍退下來後的處境，考慮自己的退路。
&esp;&esp;無論怎麼想，分壇是他的根本，褚元楠這才不時回來看一看。
&esp;&esp;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他的心情便禁不住往下沉，這幾日來分壇進香的信徒越來越少，今日反抗軍兵臨城下，他在分壇呆了半響，硬是一個信徒都沒看到。
&esp;&esp;敵軍打到了眼皮子底下，這的確不是什麼好事，但也不至於讓人心變化到這種程度吧？
&esp;&esp;在成武縣的時候，反抗軍到了城外，城裡的百姓信徒還有很多到分壇進香的，一些虔誠信徒甚至捐款捐物，表現得比平時更加熱忱。
&esp;&esp;為何濟陰會是眼下這番模樣？
&esp;&esp;“這”
&esp;&esp;留守教壇的心腹弟子看了看褚元楠，欲言又止，滿臉糾結，既想將自己瞭解的情況如實相告，又怕說出來的話惹惱褚元楠。
&esp;&esp;“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話是不能明說的？”
&esp;&esp;心中焦躁的褚元楠很是不耐煩，“戰爭如火，時勢如洪流，你我都是浮萍而已，要想保全自己就不能有太多顧忌，需要早早謀劃。”
&esp;&esp;聽了褚元楠這份交心之言，心腹弟子不再猶豫，直言道：
&esp;&esp;“上師，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非是一蹴而就，早在上師離開濟陰城去降妖除魔時，城中就已暗流洶湧、雲波詭譎。
&esp;&esp;“不瞞上師，彼時市井中就有流言塵囂日上，說什麼大軍名為降妖除魔，實則是反叛國家，倒行逆施必敗無疑。
&esp;&esp;“流言還說，這世上從來沒有鬼怪，朝廷王師也不是妖魔，相反，朝廷王師乃正義之師，是為了解黎民於倒懸，推行朝廷的公平仁政。
&esp;&esp;“神教之所以與王師為敵，不過是跟地方權貴沆瀣一氣，為了保護自己壓榨百姓的私利，乃不義之師，一旦碰到王師必然一觸即潰，不日就會退回濟陰城！
&esp;&esp;“上師，這話不是僕下說的，僕下只是陳述流言內容。”
&esp;&esp;站在大威寶殿前的褚元楠，聞言重重一甩衣袖，怒道：
&esp;&esp;“一派胡言！妖就是妖，魔就是魔，妖魔還妄想成聖不成？簡直是顛倒黑白！大軍退回濟陰城，不過，不過是，是一時失利罷了！”
&esp;&esp;心腹弟子見褚元楠發怒，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esp;&esp;褚元楠自己也覺得無趣，剛剛不假思索說出那樣一番話，完全是他作為神教上師的本能。
&esp;&esp;反抗軍是什麼模樣，他在戰場上見了，眾將士也都見過了，哪有什麼妖魔之象？
&esp;&esp;沉默片刻，褚元楠緩和了語氣，“城中怎麼會突然有那麼多流言？教中沒有去調查是誰在有意散播？”
&esp;&esp;弟子連忙回答道：“查了，但是沒有查明白。
&esp;&esp;“散佈流言的人實在太多，很難追查源頭。而且當時教中忙著出戰，各個教壇人手不夠，無力在城中進行大規模搜查。”
&esp;&esp;褚元楠深吸一口氣：“就算事情暫時部分印證了流言，大軍的確退回了濟陰城，但這並不能說明反抗軍就不是妖魔，城中信徒的信仰何至於這麼簡單就被改變，一下子都不來教壇進香了？”
&esp;&esp;弟子偷偷看了褚元楠兩眼，見對方的確是在苦惱，大機率不會再度震怒，這才低聲說道：
&esp;&esp;“其實，其實弟子帶著人去查過流言源頭，在信徒的幫助下發現，發現那並不是有人刻意散播，而是百姓自發口口相傳的。
&esp;&esp;“上師，妖魔禍亂離狐、乘氏縣的時間不短了，又是攻殺地主大戶、地方權貴，又是給百姓分田、建立國人聯合會的，動靜鬧得那麼大，影響早就傳開。
&esp;&esp;“商賈旅人也好，走親訪友的人也罷，乃至從乘氏、離狐縣來的濟陰城百姓故交親戚，這段時間一直在將彼處的情況告訴眾人。
&esp;&esp;“之前神教招募信徒戰士、江湖修行者時，就有不少人從乘氏、離狐縣過來，他們並不是都參加了神戰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