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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趙烈微微一怔,臉色有些難看,他的推斷都是往最壞的方面去設想,這是他作為一個武將必須要有的素養,沒想到趙七月竟然全盤認同了他的觀點。
&esp;&esp;這說明在燕平,趙北望與群臣大概都是這麼認為的,所謂最壞的方面極有可能就是現實,而一場國戰的現實對眼下的大晉來說,跟國破家亡有什麼區別?
&esp;&esp;沒有趙寧,大晉無人能夠抵擋元木真,而楊大將軍要坐鎮南邊,為了九州和吳國對抗格蘭帝國的天人境高手,還是以一敵二,根本無暇分身北顧。
&esp;&esp;“殿下,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趙烈問。
&esp;&esp;趙七月望著北方一字一句地道:“無非死戰而已。”
&esp;&esp;說著她回頭看了趙烈一眼:“四叔怕了嗎?”
&esp;&esp;趙烈咧嘴一笑:“戰死沙場,本就是吾輩歸宿,有什麼可怕的?只要能保住大晉,我縱然是死也會含笑九泉!”
&esp;&esp;趙七月輕輕頷首,沒有再說話,重新望向群山中的一股股狼煙。
&esp;&esp;只要能保住大晉戰死,就能保全大晉嗎?
&esp;&esp;只怕是也保不住。
&esp;&esp;所以在戰死的時候,大概她不能含笑而亡。
&esp;&esp;但這又有什麼關係?
&esp;&esp;身為之前的將門子弟,如今的大晉帝室,無論如何為國而死都是分內事。
&esp;&esp;趙七月抬頭看了看灰白的天空,暗暗想到:只希望我們相繼戰死時,能多拖住天元大軍幾天,皇朝可以撐到小寧子回來。
&esp;&esp;是的,趙七月從未認為趙寧不會回來,哪怕她把那份影像看過無數遍。她不是堅信趙寧會回來,而是知道趙寧會回來,她只是希望趙寧能回來的稍微早那麼一些。
&esp;&esp;再怎麼,總得是趙氏死絕、大晉滅亡之前吧?
&esp;&esp;念及於此,趙七月招了招手,縱身離開關牆,帶著麾下的王極境高手們飛躍山巒,向北而行。
&esp;&esp;既然天元大軍來臨,與其在關城坐等對方進擊,還不如去雁山北麓,親眼檢視一下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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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自乾符七年以來,二十年過去了,蘇葉青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如此靠近家鄉的山河。
&esp;&esp;當年的少女早已不是少女,歲月在她的眼角刻上了永遠不可能磨去的時間痕跡,青杏已然成為紅杏,並且再也不能重新泛青,而她終於又一次看到了雁山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山巒。
&esp;&esp;領著一部王庭的戰士隨大軍前行,蘇葉青一直緊緊注視著南方,雖然視野裡除了連綿起伏的山巒,與望不到盡頭的黑壓壓人頭之外,任何東西都沒有,更沒有什麼是她熟悉的。
&esp;&esp;但她依然不曾挪開目光。
&esp;&esp;彷彿一個人的眼神能夠穿過關山、越過大地,消弭歲月的洪浪,最終抵達那座她再熟悉不過的燕平城,落在那座茶樓上,停留於在茶樓裡喝茶談笑、謀劃萬千的那個少年身上。
&esp;&esp;可惜的是,那些畫面只能存在於腦海,不可能展現於眼前。
&esp;&esp;蘇葉青眸底的黯然揮之不去。
&esp;&esp;她明白,昔日那個意氣風發而又深藏孤獨的少年,此刻並不在那座城池,無論她如何遠望,都不可能捕捉到對方的任何痕跡。
&esp;&esp;對方在另一個世界。
&esp;&esp;人的意念怎麼能跨越時空的壁壘,看到天穹之外的另一個世界呢?
&esp;&esp;越是臨近雁山,蘇葉青的心臟便越是收緊,到了後來,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艱難、滯澀。
&esp;&esp;當年少女孑然一身冒著風雪深入草原,明明是那個少年的精心安排,二十年過去,在她終於領著眾多戰士南下與之匯合,想要完成這份積攢了數千個日夜的使命時,對方卻已不在這個人世間?
&esp;&esp;少女不曾失約,少年卻為何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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