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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博海今年的春拍預展在博海文化藝術中心舉辦,辛螢到時裡面正好是人多的時候。文化藝術中心外牆掛著預展的巨幅展牌,預展一共分為四個主題,辛螢順著指示牌進入,青綠色的展牌上書展覽專題:千峰翠色——唐宋兩代青瓷集珍。
&esp;&esp;她看了一眼便向前,剛好看到柳笛正在入口處給一位女士介紹拍品。
&esp;&esp;柳笛穿著工服,工作證還掛在胸前,辛螢不便打擾。她從另一位工作人員手裡拿過一本圖錄,跟著前方的人走進展廳。瓷器被單獨的玻璃櫃隔起展示,第一件拍品是一隻青色的碗。
&esp;&esp;她低頭看向下方的介紹,一面看著一面翻開手中的圖錄。
&esp;&esp;“這是越窯的秘色瓷碗。”
&esp;&esp;辛螢還沒翻到那一頁,身側傳來男人清淡的聲音。
&esp;&esp;“唐及五代越窯釉色青翠的精品瓷器被稱作秘色瓷。秘色瓷胎壁薄,質地細膩,通常通體施釉,釉薄且均勻。這隻碗通體施青釉,廣口玉璧底,是晚唐越窯瓷碗常見的形制。”
&esp;&esp;辛螢側頭望去,走到她身側的男人面容清俊,看起來似乎對這些拍品頗為了解。她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圖錄合上。今天柳笛肯定會很忙,她又不想打擾其他不熟的工作人員,能聽到陌生人的講解不禁有些高興。
&esp;&esp;男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她又看向一件梅瓶。
&esp;&esp;比起碗,辛螢更喜歡瓶子。她走到梅瓶前面,低頭仔細觀察玻璃後方的瓶身。男人跟著她的腳步走到她身側,但依舊保持著合適的社交距離,沒有靠得太近。等到辛螢抬頭,他才沉聲開口。
&esp;&esp;“這是龍泉窯的梅瓶。龍泉窯以青瓷聞名於世,曾被贊曰‘極其精瑩、純粹、無暇,如美玉然’。其實不論名貴與否,即使是工廠批次生產的現代工藝品,普通人大多也會選擇青色釉瓷器賞玩。青,生也,象物生時色也,”他聲音一停,“君子之心事,天青白日,不可使人不知。”
&esp;&esp;辛螢提緊了手中的包,輕輕點了點頭。她對有知識的人向來有崇拜之情,於是看他的目光也少了幾分警惕。只是對方看到一件東西就能說一大串,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於是聲音有些低:“謝謝,你懂這麼多。”
&esp;&esp;“客氣了。”
&esp;&esp;周書言說著,目光從她身上掠過。
&esp;&esp;辛螢的青色旗袍外裹著一件白色長披肩,翡翠項鍊順著纖細的脖頸垂下至胸口。他不動聲色地打量她手上戴著的珠寶,從手指的鑽石戒指到手腕上的古董珍珠手串,再到那條翡翠項鍊,粗略看去她全身上下至少戴了幾千萬出門——她看起來卻好像什麼都不懂,在聽他說話時臉色明顯透露出幾分茫然,一副膽怯的樣子。
&esp;&esp;她屬於即使在人群中也可以讓人一眼定位的女人。
&esp;&esp;“我姓周,收藏愛好者,”周書言向她伸出手,“您貴姓?”
&esp;&esp;辛螢沒想到他會問起她的姓名,還是禮貌地伸出手:“您好,我姓辛。”
&esp;&esp;太好了!如果認識一個懂行的人,後面賣掉那些珠寶包包時又多了一條人脈。她手指捻了捻披肩的袖口,心裡盤算著怎麼新增他的聯絡方式。周書言則跟著她的腳步走,只見她在一件拍品下停住腳步,好奇地張望著。
&esp;&esp;玻璃後的瓷器色澤瑩潤如上好的青玉。
&esp;&esp;“周先生,這是花盆的託底嗎?”辛螢抬頭看他。
&esp;&esp;周書言唇角動了動:“這是盞託,是用來託舉茶盞的器具。巧剜明月染春水,輕施薄冰盛綠雲,屬於五代青瓷中的珍品。這件盞託釉色均勻,花瓣柔媚,很符合越窯瓷器造型秀美的特點。”
&esp;&esp;纖細嬌柔,和眼前人給他的感覺很像。
&esp;&esp;辛螢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那這件大概能拍到多少錢——”
&esp;&esp;“去年有一件類似的盞託成交價是四十萬,這件就不好說了。任何拍品除去它自身的價值以及行情之外,還要看個人的喜好。常言道,千金難買心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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