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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中秋節那天,徐姨張羅飯局,地點定在在楠哥推拿館。到場的人有我,妹喜,王大力,馮大夫,楠哥和推拿館的員工。十個人圍著一張大圓桌坐著,其中叄叄倆倆的眼神都不太對勁。比如徐姨瞄著馮大夫,馮大夫瞄著楠哥,楠哥瞄著王大力,王大力瞄著妹喜,妹喜瞄著我,而剩下四個小年輕則笑嘻嘻地大聲把自己的心事放到檯面上講。看得見的人和看不見的人的區別就在這裡啦。瞎的,只有透過說話才能聊天;不瞎的,卻可以用各種奇怪又有效的方式說暗語。能說話的,不說話。不能說話的,卻想盡辦法說話。
&esp;&esp;這場飯局像是鴻門宴。妹喜總是給我夾菜,和我說話,而王大力也喜歡給妹喜夾菜,和妹喜說話。而我,除了吃飯,一言不發。所有看得見的人都在同情妹喜,而妹喜卻笑得高興,一點都不自憐。餐桌上也有其他人在聊天。然而王大力的目光總在遊走各個人臉之後迴歸至妹喜的臉上,而妹喜則會隨意搭幾句話之後每隔幾秒地看我一眼。我不介意妹喜把注意力分享給其他人。或是說,我更希望妹喜能多看看別人,好顯得我是一個大度與開明的紳士。你們看到了嗎?我可從來沒有限制妹喜愛上其他人。是你們太固執己見啦。
&esp;&esp;飯,本來吃得好好的。但是話題聊著聊著,就聊到我身上了。噢,我明白了。他們在討論我出賣色相的事情。說起這事兒,楠哥的臉一下綠了。楠哥以為我一個新人收不了客人,但是沒有想到,我的客人比老手的還要多。你們問為什麼?那還不是因為我長得好看。我沒有學會妹喜的技法,倒是學會妹喜的會嘴甜。我都打聽好了。哪家哪戶的人有什麼八卦,哪家哪戶的人剛死了老公,哪家哪戶的人又剛離了婚。我的客人都是女人。老的少的都有。她們想要聽八卦,我就給她們講八卦。她們想要其他的,我就給她們其他的。
&esp;&esp;她們脫掉衣服,趴到按摩床上,就開始和我聊天。我隨便捏她們幾下,她們就瞎幾把叫。一開始,我聽不慣。覺得騷的噁心。後來,她們往我手裡塞錢,我突然覺得舒服了。好聽。再叫大聲一些也可以。我被她們摸手摸臉,也有幾個女人想摸我的屌。我說,不行。她們問,為什麼?我說,這地兒是妹喜的。她們瞭然於心。接著,我開始偷偷藏小費。因為我知道為人正直的老闆肯定會罵我,然後讓我把錢退回去。我可去你媽的。老子才不退!這都是老子的皮肉錢!誰要搶我的錢,我就和誰打架!我如此看重這錢,還是不是因為當我把兩千塊錢的現金摔到桌上,妹喜嬉皮笑臉地用沾了口水的食指一邊點數,一邊笑道,
&esp;&esp;“哎呀,都開始給家用啦。其實,你不用給的。我說了會養你,就是會養你。我很有信用的。好吧,既然你要給錢,那麼我就收下了。但是,我絕對不會私吞這筆錢的。我會用來給你買更多好吃的,好用的,好穿的。每筆賬,我都會記得比我的大姨媽還要清楚。你放心啦。我會好好養你的。”
&esp;&esp;由於妹喜不停地誇我有本事,我不禁意得志滿地露餡了。楠哥把我揪到辦公室批鬥,說要把我的錢全部充公。我最初是否認的。楠哥說他聽到女客人和我說騷話。我還是否認。楠哥又說他有錄音做證據。我癟起嘴,還是一百個不答應。楠哥要挾我不在中秋之前把錢吐出來,那麼他就會開除我,然後把事情捅刀妹喜那兒。我犯難了。我不想給錢,也不想妹喜知道這事兒。
&esp;&esp;誰知道,事情還是傳出去了。雖然我並沒有要求她們保密。起因是有幾個女客戶發現她們同為我的池塘裡的魚,於是醋意大發,準備舉報楠哥推拿館有髒活兒。我對天發誓,我除了讓她們摸我的手和臉之外,其餘的我絕沒有讓她們碰。他媽的。都是一群倒打一耙的混蛋。還好,片警基於沒有直接證據,只能私下找到楠哥,給予一次警告。倘若還有下次,那就是查封店鋪。店鋪可謂是楠哥的心頭肉啊。他能否去加拿大看望女兒,全在這個破小的推拿館了。既然我的行為幾乎威脅到楠哥的未來,那麼楠哥理所應當地想要痛扁我。
&esp;&esp;好嘛,那楠哥為什麼不扁我呢?還不是因為妹喜。於公,妹喜是推拿館的招牌。楠哥也擔心得罪我,從而得罪妹喜;於私,妹喜和楠哥是多年朋友。實在沒有必要撕破臉。所以,楠哥只能忍氣吞聲,給那幾個鬧事的女客戶一筆小小的封口費。只不過這筆錢有實效。今天,妹喜還是知道這件事情。
&esp;&esp;餐桌上,沒有人說話,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