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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和你說了什麼。我代他向你道歉好不好?你不要生氣。求你了,求你了。商汶雍,你不能不要我。實在不行,你就揍我吧。但你要是揍我,我就要揍回你。舅舅說了,女人不能挨男人打。捱打了,就不能一起過日子。但是,我想和你過日子啊。你揍我,我揍你。咱們扯平。日子還能過下去。”
&esp;&esp;我不打算一天捱揍兩次。一次就過癮了。你們是沒有摸過妹喜的身體。那骨量,那肌肉,那力量。妹喜要是真的揍我,那肯定不是楠哥那樣懂分寸。她要是把我揍服了,我還有面子的嗎?嚇人。我不鬧了。我決定老實地睡覺。我突如其來的安靜讓妹喜倍感驚喜。她以為是自己的一番真情告白打動了我。去你媽的。老子可不吃你們女人這套。我睡在床上,如同屍體,任由女法醫擺佈。和人打了一架,又吵了幾嘴,本就損耗心神。我很快睡了過去。
&esp;&esp;馮大夫這回不肯出診了。整條街道的人都知道我的事蹟。誰也不願意與我打交道。成群結隊的小孩放學後,一邊朝床邊的窗戶砸東西,一邊跑到樓下高聲呼喚我:妖精!禍國殃民的妖精!窗邊擺放著許多零零碎碎的小東西。橢圓形的小石頭,缺一角的橡皮擦,圓珠筆的筆帽兒,帆布作的沙包,手指大的奧特曼,粘手的捏捏樂和一封手寫的請願書。噢,還有一次,我撿到一包未開封的五毛錢辣條。我摸到油漬漬的包裝袋和嗅到讓人噁心的味道時,還以為是誰家的小孩把紙尿片扔了上來。至於那封請願書,沒有什麼內容。只是一個孩子用歪七扭八的字型寫道:妖精,希望你可以改鞋龜正。我會給你更多好吃的。嘿,四字錯倆字。妹喜也知道這事兒。是我要求她給我念紙上的內容。不僅如此,我還要她有感情地念。妹喜唸完之後,我迅速奪回,把它和我的財庫藏在一起。我沒想到居然有人同情我,可憐我,投餵我。看來,我不出去顯擺一下,反而會讓人傷心呀。
&esp;&esp;臉上的傷好了之後,我焦急地把狗繩銜在嘴裡。女主人明白我的意圖,大搖大擺地遛我到街坊最愛聚集的夜間公園。這裡人多。好極啦。我的出現造成了讓我本人都沒有預料到的影響——男女老少來到我跟前,向妹喜打聽我的事情。我被一群嘰嘰喳喳的麻雀圍住了。我是一個粟米。一顆亟待被麻雀們分食的粟米。它們熱情地討論如何分食我。言語是一把砍骨刀。有人用上海話,有人用四川話,有人用廣州話,有人用北京話,對我進行慢工細活的凌遲。觀眾們,你們不能因為我是瞎子,就明目張膽地議論我吧。妹喜?妹喜?梁妹喜!你快聽聽他們是怎麼說我的!你還不護著我!正所謂“打狗也得看主人”,你快些發揮女主人的作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