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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際之上，瓊霄之下。
&esp;&esp;層雲像是被揉碎了的柳絮，胡亂地傾灑在碧藍色的天幕之間，被海風一吹，其流淌的速度，就算是在極遠的陸地上，也清晰可見。
&esp;&esp;柳輕寒站在道觀之前，仰頭看著遠處，無數道光芒從地面直衝雲層之間。
&esp;&esp;他精準地從其中尋見了自己想見的那一道光，然後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遠處。
&esp;&esp;“尊上，您也要走了麼？”見山在他身後開口問道。
&esp;&esp;季雲舒站在他身旁，同樣凝望著眼前這個看上去似乎一瞬間清冷了許多的男子。
&esp;&esp;柳輕寒轉過身，點了點頭：“妖界還有許多事務等著我處理，我不便在人間久留。之前師姐交待給你們的事情，都記住了麼？”
&esp;&esp;“記住了。”見山怎敢說沒有，自然是連連點頭。
&esp;&esp;季雲舒接著答道：“其一，竭盡所能守護陰泉；其二，多行善舉海納百川；其三，謹小慎微猥瑣發育”
&esp;&esp;“不錯。”柳輕寒讚賞道，“既然如此，我也放心把雲河派交給你們。只是見山你身為妖界的人，有些話師姐不便直接在你們面前講，但我卻不得不說。”
&esp;&esp;“尊上直說就是。”
&esp;&esp;柳輕寒神情嚴肅起來：“師姐所說的這些事，若是你們沒有做到，在我這裡，可是要受罰的。日後門派中有了新的弟子，若是有人做了有損門楣的事情，沒有得到該有的懲罰，也得是你們來頂罪。明白了麼？”
&esp;&esp;“明白。”季雲舒道，“師孃前幾日寫的門規，我都已經記下了。”
&esp;&esp;柳輕寒點頭道：“日後若是得空，我也會常來此處看看，你們平日行事都需小心，切莫存僥倖心理。”
&esp;&esp;季雲舒和見山紛紛應了，只看見柳輕寒身形一閃，轉眼之間就從原地消失了。
&esp;&esp;“他走得好快。”季雲舒完全沒看見柳輕寒是怎麼做到的，不由得感嘆道，“你們這尊上到底是什麼實力？”
&esp;&esp;見山白了她一眼：“廢話，這可是整個妖界的王，能讓你看出來是什麼實力嘛？”
&esp;&esp;季雲舒難得地沒同他吵回去，而是若有所思：“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他和我師尊打起來，會是誰贏。”
&esp;&esp;見山更加不屑了：“當年妖界內亂，正是尊上實力鼎盛的時候，他可是一個人收降了十幾個族的族長，那些都是可以與人界那些化神中後期的修士一戰的人。只是後來出了妖獸那事，尊上覺得打打殺殺救不了人，所以才改修了醫術，也不常對人動手了。”
&esp;&esp;“你確定嗎？可是我感覺他看起來好像沒有你們說的那樣好脾氣”季雲舒小聲道。
&esp;&esp;其實她擔心的是，如果有一天，柳輕寒真的看見了方逸白和王婉的親密舉動，還能不能按得住自己。
&esp;&esp;妖王對上正道之首，想想便是人界的一場浩劫。
&esp;&esp;“放心好了，若是放幾百年前，可能還真不見得，只是現在”見山說到這裡，卻是嘆了口氣，“尊上他的狀態，在很多年前就不及往日了其一是因為妖獸那事，人界陽氣阻塞，對他本身也有不小的影響；其二我也是聽小道訊息說的，說是尊上為了救你師孃丟了一魂，好像還剖過內丹來著要命啊，這種事情對於我們妖來說太要命了，他居然還一下子幹了兩件，以至於現在連離開妖界都難，更別說跟人打架了”
&esp;&esp;“啊？”
&esp;&esp;季雲舒先是震驚，但聽到後來，便覺得自己心裡好像被攥了一把一般，酸澀得令人難受。
&esp;&esp;她總算知道，為什麼王婉對柳輕寒會格外不同一些。
&esp;&esp;愛和虧欠之間的界限，似乎總是顯得沒那麼明瞭。但他們彼此留給對方的獨有的溫柔，卻是清晰可見。
&esp;&esp;“喂，你看，我尊上對你師孃做了這麼多，你還對我們妖有這麼大的偏見，還有沒有天理了？”見山的抱怨聽起來有幾分聒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