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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她緩緩後退了幾步。
&esp;&esp;她知道，雲宸現在太需要獨自發洩一場了。
&esp;&esp;退著退著，便覺得自己腳下一個踉蹌。
&esp;&esp;傅憐的音容笑貌，直到此時才在她腦海裡浮現出來。
&esp;&esp;是她將好吃的分給自己一半的時候，是她與她分享那些少女懷春的心思的時候，是她哪怕弱小，也要與她共擔悲歡的時候。
&esp;&esp;張子承對她的愛輕狂熱烈，柳輕寒對她的愛細水長流，方逸白對她的愛隱忍剋制。
&esp;&esp;但他們都無法替代傅憐。
&esp;&esp;那個隨時隨地，都可以讓她肆無忌憚開心的人。
&esp;&esp;而現在，那個人不在了。
&esp;&esp;直到柳輕寒扶住了她，將她擁入懷裡，王婉才發現自己的眼淚不知何時也已流了滿臉。
&esp;&esp;“輕寒……”她喃喃叫著他的名字，“我好難過……”
&esp;&esp;“我知道。”柳輕寒讓她的臉埋在自己懷裡。他並沒有幫她擦去淚水，亦沒有多說什麼話，只是用自己微涼的體溫去安慰著她。
&esp;&esp;片刻之後，抽泣之聲才斷斷續續從懷裡傳了出來。
&esp;&esp;……
&esp;&esp;這樣剋制的啜泣之聲，落在嘈雜的人群裡，很快就被淹沒了過去。
&esp;&esp;王婉僅僅是哭了幾聲，便很快調整好狀態，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esp;&esp;張子承還沒出來，她的工作還沒有結束。
&esp;&esp;雲宸已經支撐不住了，如果此刻她再倒下，那誰又來守護其他的人？
&esp;&esp;“我沒事了。”
&esp;&esp;懷裡的人抬起頭，對自己露出一個故作輕鬆的笑容，柳輕寒對這樣的神情一點也不陌生。
&esp;&esp;強顏歡笑。
&esp;&esp;“有我在。”他用拇指指腹擦去她眼角殘留的晶瑩。
&esp;&esp;王婉的髮簪掉了，髮絲亂糟糟地從那團散亂的髮髻裡飛出來，臉上也還沾染著幹掉的血跡。
&esp;&esp;柳輕寒覺得心疼：“師姐不必過於逞強。”
&esp;&esp;王婉搖頭，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讓他的身體被迫和自己分開些許。
&esp;&esp;“赤邪說的沒錯，你身為妖，方才出手已是不妥。現在趁幾位長老還沒來，你趕緊走吧。”王婉理智尚在，她知道如果讓那些長老們發現了柳輕寒的身份，將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esp;&esp;屆時整個青崖山，乃至整個正道，都將不再有他的容身之地。
&esp;&esp;柳輕寒沉默著沒說話。
&esp;&esp;王婉知道此刻，若是自己再優柔寡斷，反而對柳輕寒不利。於是索性不去看他，兀自轉了身。
&esp;&esp;在她的背後，柳輕寒卻是苦笑一聲。
&esp;&esp;他低頭注視著自己掌心——半妖形態之下，他的膚色很白，掌心裡鮮紅色的血跡更加明顯了。
&esp;&esp;“師姐，你覺得，我還能走得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