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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王婉設想過很多次類似於眼前這般的情形。
&esp;&esp;比如某天一個白鬍子老頭突然路過她門前,告訴她自己有辦法救她;或者是某天她採藥時跌落山崖,突然在某一處洞穴裡發現了什麼失傳千年的武功秘籍。
&esp;&esp;但當幻想中的場景真正實現的時候,王婉心中卻只有平靜。
&esp;&esp;她將手裡的水桶放在地面上,故作輕鬆地擦了擦額角的汗珠:“柳輕寒,你沒騙我吧?”
&esp;&esp;“騙沒騙你,師姐自有分辨。”柳輕寒自覺地幫她把地上的水桶提了起來,“先回家再說。”
&esp;&esp;王婉和柳輕寒一路並肩走著,誰也沒有先說話。
&esp;&esp;直到王婉在書桌前坐下,柳輕寒方才將手中的那本書遞在她手裡。
&esp;&esp;那本書紙張都已泛黃,封頁上的書名早已看不真切,王婉翻動的時候,聽見書頁發出脆弱的沙沙聲,甚至有一些邊角都破損缺失。
&esp;&esp;“我從一處秘境裡尋見的妖族古籍,第二百叄十一頁,記載了幫人恢復靈根的辦法。”柳輕寒在她身邊坐下,及其認真地開口。
&esp;&esp;王婉卻沒有立即將書頁翻開。
&esp;&esp;她只是摩挲著手中的紙張,直直看著眼前的人:“輕寒,你覺得……我還能回得去嗎?”
&esp;&esp;這根救命稻草,對於她來說實在是來得太遲了,遲到她已經習慣了躺在深淵裡,連抓住那根稻草的力氣都不願使了。
&esp;&esp;她甚至覺得,在山下的這幾年,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幾年,她什麼都不用想,只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esp;&esp;以及,等著柳輕寒過來。
&esp;&esp;現狀安好,她便不再想去面對未知。
&esp;&esp;“理性上,我尊重你的一切選擇。”柳輕寒回答她。
&esp;&esp;片刻後,他又笑著補充了一句:“私心上,我希望你能長久陪伴我身側。”
&esp;&esp;王婉緊咬下唇,終是翻開了那書頁。
&esp;&esp;……
&esp;&esp;“……需妖王內丹,於體內以真氣煉化四十九日?”王婉看了頭一句話,立刻就那書扔在了桌上。
&esp;&esp;她有些惱,氣柳輕寒拿這種東西給她看:“你不要命嗎?用你的內丹幫我恢復修為,你覺得我會答應?”
&esp;&esp;柳輕寒料得她會不願意,耐心解釋道:“若是直接剖我內丹,我確實會死,但是,這其中有空子可鑽。”
&esp;&esp;“什麼空子?”
&esp;&esp;“這四十九日,你與我共用一顆內丹。”柳輕寒道,“你可以理解為,和我雙修。”
&esp;&esp;王婉對此將信將疑:“有那麼簡單?會對你有傷害嗎?”
&esp;&esp;“不能說沒有。”柳輕寒坦然道,“不過以我的修為,恢復起來應當很快。”
&esp;&esp;“但願你沒騙我。”
&esp;&esp;王婉雖嘴上這麼說,但心中仍舊存有疑慮——剖內丹難道是什麼很容易的事嗎?
&esp;&esp;柳輕寒並未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繼續道:“只是這個辦法並非萬全,有很大的可能,它也僅僅只是能幫你恢復靈根,並不能全然回到當年的境界。”
&esp;&esp;“可以達到什麼境界?”王婉問。
&esp;&esp;“這個……”柳輕寒說到這裡遲疑了片刻,“最多的話,金丹初期,最少,大概是練氣大圓滿。”
&esp;&esp;王婉聽到這裡,懸著的心也放下了許多,哪怕只是能回到築基,她至少可以跳出凡人的生老病死,不再受尋常疾厄之苦。
&esp;&esp;“輕寒。”王婉暗暗握緊了拳,終是下定了決心,“我想好了,我要試一試。”
&esp;&esp;……
&esp;&esp;某處靈力充盈的洞府內。
&esp;&esp;洞頂的鐘乳石一根根倒懸下來,其上不斷低落的水珠在洞府中央形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