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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兩米大床之上，王婉和一絲不掛的男人相對而坐，充滿疑惑地打量著眼前的人。
&esp;&esp;這張臉……好熟悉，王婉肯定他一定是自己認識的人，但現在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了。
&esp;&esp;“什麼意思？”
&esp;&esp;“這些時日你總是在做夢。”男人起身倒了杯水，遞過來的玻璃杯裡，倒映著書桌上膝上型電腦微藍色的光。
&esp;&esp;王婉仰頭，咕咚咕咚把水喝了個乾淨，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書桌前坐下。
&esp;&esp;男人的聲音又在身後響了起來：“就是那本書，你自從看了便不太清醒。”
&esp;&esp;王婉開啟螢幕，熟練地輸入密碼。回車鍵按下後，螢幕保護程式消失，眼前的畫面來到一個小說網站，停留在一本小說的封面頁。
&esp;&esp;《仙路迢迢》。
&esp;&esp;王婉清晰地聽見自己腦子裡“嗡”了一聲。
&esp;&esp;這四個字，她已經有太久太久沒有想起過了。
&esp;&esp;在這個世界的十幾年，每一刻記憶都清晰，或悲或歡的情緒都真實，以至於她幾乎忘了，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esp;&esp;如今再度看見這本書，卻讓她渾身發冷、如置寒潭。
&esp;&esp;到底怎麼回事？她不是在做夢嗎？怎麼夢裡有人告訴她現實才是夢？
&esp;&esp;而且，她怎麼會覺得這人說的才是真的。
&esp;&esp;所以，那些歷歷在目的畫面都是假的？她度過的十幾年都是假的？
&esp;&esp;張子承、柳輕寒、雲宸、傅憐……他們都是假的？
&esp;&esp;王婉放在滑鼠上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食指控制不住地撥動滾輪，頁面也跟著顫抖著往下翻。
&esp;&esp;翻到書本的目錄頁，螢幕上的畫面停了下來。
&esp;&esp;……
&esp;&esp;：妖王
&esp;&esp;：誅妖
&esp;&esp;：大乘
&esp;&esp;：一步之遙
&esp;&esp;……
&esp;&esp;王婉腦子裡一瞬間天旋地轉，身體劇烈的顫抖連桌子上的玻璃杯也跟著急劇晃動起來。
&esp;&esp;眼前的畫面變得模糊，電腦螢幕的燈光以及窗外的霓虹，都在此刻拉伸、變形，成為五彩斑斕的色塊。
&esp;&esp;王婉突然抓起那個玻璃杯，用力敲在書桌邊緣。
&esp;&esp;清脆的“咣噹”一聲，玻璃杯碎成一片一片的殘渣，一部分跌落在地，一部分還被王婉抓在手裡。
&esp;&esp;破碎的玻璃茬嵌入掌心，鮮血順著五指指縫滲出來，一點一滴滴落在軟絨絨的地毯之上，匯聚成一幅有些詭異的圖畫。
&esp;&esp;她感覺不到疼。
&esp;&esp;這就對了，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esp;&esp;王婉抓著一片碎玻璃便抵在了男人喉結上。
&esp;&esp;“你才是假的，別試圖蠱惑人心了。”
&esp;&esp;玻璃尖端劃破面板，一絲鮮血順著玻璃邊緣滴落下來。
&esp;&esp;男人卻笑了，他伸出手，食指指節在王婉側臉的輪廓上輕輕劃過。
&esp;&esp;“婉婉，你做得很好。我要離開你了。”
&esp;&esp;“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
&esp;&esp;“但你沒有。”
&esp;&esp;“結局要改變了，沒有誰的人生是註定的。”
&esp;&esp;“希望你能永遠像現在一樣清醒。”
&esp;&esp;……
&esp;&esp;柳輕寒有些迷惑，為何師姐這回醒來的時候一言不發。
&esp;&esp;就連自己用力肏她都緊閉著唇。
&esp;&esp;許久之後才聽得她開口問了一句：“輕寒……你相信宿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