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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繃緊神經,藏在身後的手下意識握緊。粗糲的泥沙擠壓手心,帶來幾分令人厭惡的不適。
他手裡抓了一把泥沙,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偷襲,使對方暫時失去視力。但泥沙只有一捧,偷襲也只能偷襲一個人。
眼下他只能寄希望於那兩人沒有一同擠在雜物堆前,多少能給他留一些躥出去的空間。
一片死寂。
一瞬間,原來沉重的腳步聲也好,金屬棒磨蹭地面的刺耳聲也罷,好似一切都不存在一般安靜。
太宰放緩呼吸,卻清楚地聽見,屬於他自己的、吞嚥津液時發出的動靜。就在這個時候,他恍然驚覺般睜圓鳶眸,捏著泥沙的手再度用力。
投注在他膝頭的光線本就昏沉黯淡,可現在,這分黯淡裡又驟然多上一小片陰影。
——有人站在這裡,擋去了一部分原有的照明。
陰影距離他越來越近,就好像對方打算伸手確認,這個堆滿雜物的角落是否藏著人一般。
長布被撩起一角,傍晚柔和的光線落在太宰腳邊。新鮮的空氣湧進來,帶去些許腐朽的氣息,險些撞得他一激靈。
“請問,你們有看見我家小孩嗎?”
“!”
對方撩起長布的手一頓,破舊的長布重新落下,可太宰所處的,這方狹小的空間內,那股陳舊腐朽的味道卻散了不少。
小春日和的嗓音帶著股平日裡一貫的懶散味道,好像她如今不是身處小巷,也並非在跟手持兇器的不良青年搭話。她注視著眼前這名被邪魔蠱惑了大半神智的青年,如往常那般偽裝好自己的靈力,悄然對他,以及另一名青年打下標記,免得打草驚蛇。
青年手持球棒,眼底兀然劃過一絲清明。
逢魔時刻,年輕女性唐突出現在昏暗的小巷中。她面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就連剛剛問出口的話都帶著一絲淺淡的笑意。可結合起她出現的時間,以及她剛剛那句隱有暗示的問話,怎麼想怎麼詭異。
“你……”
青年緊著嗓子出聲,卻發現自己的嗓音啞得厲害。他下意識往旁邊邁開兩步,想躲避對方的視線。他腦海中一片混沌,竟是怎麼也想不起,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小春日和撩眸瞥他一眼,隨手從一旁的雜物堆裡抽出一根不鏽鋼鋼管——誰知道這裡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但這種小巷別的沒有,就是雜物多,或許是誰隨手丟在這裡的。
她微微一笑,儘可能放輕放軟聲音,柔和的語氣與她適才摸武器的利落形成鮮明對比,“你們看起來怪不好惹的,不會是欺負我家小孩了吧?”
長布之下,太宰確實有聽出小春日和挑釁的意味。他判斷得出,他現在最好待在原地別動,不要給她增加負擔。可對方有兩人,其中一人還帶著球棒這樣殺傷性過強的武器……
小春日和那句問話似乎起了反效果。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詞語戳到了邪魔脆弱的神經,讓青年才回歸一瞬神智,卻又繼續被邪魔蠱惑。
她注視著附耳與青年低語的邪魔,無奈地撥出一口氣,「還以為能說服他先跟我走呢,本來不想動手的。」
「別灰心,物理說服也是說服的一種。」烏拉拉看看被小春日和握在手上的不鏽鋼鋼管,不以為意地應聲。
小春日和難得被它噎到,不由得快速瞥它一眼,「……我怎麼感覺你在嘲諷我?」
烏拉拉移開視線,降落在長布上,等待搭檔完事——一回生二回熟,反正物理說服這種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幹,早該認清自己了。
青年為邪魔所蠱惑,高舉球棒,快步朝小春日和襲來。
球棒逼近,掠起一道勁風。
小春日和抬手,細長鋼管迎上球棒,巧妙卸去青年的力道。
金屬相撞相擊,發出清脆的摩擦聲響。
趁青年還未反應過來,小春日和手腕一轉,鋼管在她掌心翻轉,極速擊向他手腕。
青年吃痛鬆手。
“哐當。”
金屬球棒落在地上的同時,小春日和矮下腰,避開來自身後的襲擊。見對方一時無法止住衝勢,她又隨意抬腳,徑直絆倒對方,好叫他能將同伴撲個正著。
兩個青年結結實實地摔在一起,發出聽了就叫人肉疼的撞擊聲和悶哼。
小春日和手持鋼管,緩步朝他們兩人靠近。
“對、對不起——”
她尚未來得及說些什麼,沒帶武器的青年猛然回魂,哭嚎著朝她道歉。許是太過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