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鎬京馬場,原本是大乾馬球和軍中競技作訓之所,但此時已成煉獄…
“啊,讓我死!讓我死!”
“痛煞我也!”
因為中蠱染疫者眾多,馬場被充做臨時醫館,數不清的病患躺在竹床草蓆之上,密密麻麻的白衣羽士走來走去。
直接暴斃者早已扔進陰火窟,僥倖存活者若昏迷還好。有不少人恢復清醒,身軀卻已千瘡百孔。
他們四肢被捆綁不斷慘嚎,白衣羽士用夾子將其體表蓮子般露頭湧動的幼蟲一一拔出,留下密集的窟窿,簡直生不如死。
華衍老道行走其間,看著如此慘狀,臉色愈加沉重。
幾名年邁道人陪在一旁介紹著情況,“此病似蠱似瘟,吾等命名為‘蠱瘟’,其性擴散猛烈卻不耐嚴寒,於人體中孵化,若隔離及時,應當可以阻斷…”
京城修道學醫有成者不少,但鎮國真人卻只有華衍老道,自然以他為首。
“各位道友辛苦。”
華衍老道點頭說道:“時局混亂,吾等當以撲滅瘟魔為主,各位道友還有何難處,儘可提出。”
一名白袍老者撫須嘆道:“好在‘蠱瘟’只針對普通人,普通白衣羽冠可放心醫治,但人手終究是不足。”
修行之路艱險,機緣、時運、天資缺一不可。而其中有成就者更是少之又少,大多數剛開光便已到盡頭。
這些人前路無望,只能討個人間富貴,所以多數會被朝廷收攏進入欽天監。
這些白衣羽冠就相當於後勤技術人員,日積月累到也不少。
但若平日還好,一下遇到這種級別災禍,就明顯忙不過來。
華衍老道摸著長鬚想了想,
“這樣,我去京郊召集各道院寺廟閒散修士,請朝廷開放內庫功績銀兌換,當能緩解不少。”
“最重要的還是解藥!”
一名頭髮稀疏的老者皺眉搖頭,“蠱毒需下猛藥驅蟲,瘟病輕緩解毒散瘟,普通百姓體弱,兩者難以兼得啊。”
幾人俱是沉默不語。
說實話,丹方研究豈是一朝一夕之功?目前只能重者驅蟲,輕者散瘟。
但這種方法明顯不行,十不存一,且註定日後生不如死。
見眾人意志消沉,華衍老道搖頭打氣道:“諸位同道莫失了膽氣,須知天生萬物,必有陰陽相剋,我這就回去查詢門派古籍,或有所得。”
叮囑一番後,華衍老道當即帶了一幫人出城,其他人去召集人手,他則駕鶴往玉華觀而去。
數十里的距離一晃就到,但見玉華觀後院丹鼎上方水氣騰騰,華衍老道頓時沉下了臉,“真是胡鬧!”
玉華觀煉丹,講究的是丹氣凝而不散,這是在作甚!
本以為是弟子步虛,但靠近後卻發現是自己非常欣賞的後輩張奎。
華衍老道忍不住搖頭,“這小子斬妖除魔一把好手,但看來煉丹卻是無甚天分。”
呼嘯落地後,華衍老道還沒說話,鶴仙就首先嘲諷道:“張奎小子,你這是在熬粥還是煮肉,莫汙了我家丹爐。”
“非也非也…”
黑臉道士步虛驚喜拱手道:“師尊,張道友這是水煉法,當真讓人大開眼界。”
“哦…”
華衍老道看了看,只見地上已經放了四個陶盆,裡面各盛著紅藍黑白四色粉末,而張奎正小心翼翼從丹鼎中刮出黃色粉末。
“這是在煉何物?”
華衍老道皺眉問道。
張奎搖頭拱手道:“前輩,家中晚輩染了蠱毒,正好在下有張丹方,或可一試。”
華衍老道臉色一變,“可是蠱瘟,怎麼回事?”
待張奎說完事情經過後,華衍老道搖頭嘆道:“卻是受了連累。”
說完,又對張奎的藥來了興趣,“水煉法到是第一次見,為何又要製成散劑?”
“此《五瘟解毒散》內服藥浴雙管齊下,製成藥液還可噴灑消毒,卻是比較合適。”
張奎邊說,邊從懷中掏出方子遞了過去,“前輩,這是配方,還請指教。”
華衍老道一愣,深深看了一眼張奎,隨後接過了丹方。
張奎毫不在乎,繼續忙碌。
他當然知道丹方貴重,但別說只是一級的方子,就是再珍貴又如何?
修道修道,修的是顆心,若是連對外物的**都駕馭不了,又如何心若明鏡,照亮前途。
張奎看了看逐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