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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呢?
許睿陽對自己的警惕性還是有信心的,可如果對方在家裡使用電臺,自己卻還什麼都不知道,那也太失敗了!
“你是專挑我不在家的時候發報吧?哪怕你就是三更半夜的發報,我也能發現點異常,咱們在一起住的時間也不短了。”
許睿陽問道。
“實際上呢,情報組的電臺很少使用,除了定時每月傳送規定的安全訊息,也沒有什麼可發的!日偽特務的監測裝置,根本鎖不住我的訊號所在,畢竟發報時間太短了。”
馮啟東苦笑著說道。
許睿陽也聽出了情報組的處境,現在是隱蔽待機階段,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收穫,所以電臺才這麼清閒。他就把聽到的話,對馮啟東說了一遍。
山城軍統局駐地,副局長辦公室。
一個穿著淺藍色旗袍,大約三十來歲的女人,拿著資料夾匆匆來到門外。
“報告!”
“進來!”
實際上現在已經是民國二十八年的一月一日了,山城政府軍事調查統計局的副局長戴立,卻在辦公室待著。
“局座,這是新京情報組發來的絕密情報!”
旗袍女人遞上了資料夾。
“新京情報組能有什麼重要情報,還冠以絕密的等級?”
戴立接過了資料夾,心裡卻有些不太相信。
絕密情報的內容,當然是關於日本和汪經衛,十一月二十日在滬市重光堂簽署秘密協議的訊息,還具體到了簽約人。汪經衛一方是高棕武和梅司評,日本一方是影佐禎昭和今井武夫。
汪經衛所發出的豔電,就是雙方的約定,當第三次近衛宣告發出,汪經衛就必須加以回應。
馮啟東特別說明,這是特工許睿陽接觸到滿鐵調查部滬市事務所金陵支所西義顯,所刺探到的情報,西義顯就是高棕武和日方秘密接觸的中間人,背後還有滿鐵總裁松岡洋右的協助。
“這是戰略級的情報,太好了,我正為這事發愁呢!去把毛主任和潘琦吾叫來!”
戴立說道。
汪經衛出逃越南河內,在山城政府引起軒然大波,可對他怎麼和日本接觸並且達成協議的,現在還是比較模糊的,但新京情報組的這份絕密情報,卻基本上理清了頭緒。
這件事出乎戴立的預料,基本算是死子的關外情報人員,居然從另一條線,打探到了這麼重要的內幕情況。
毛仁鳳是主任秘書,潘琦吾是甲室秘書,都是戴立最為信得過的心腹嫡系,他們知道絕大多數的機密。
戴立在值班,他們是不可能回家的,果然,沒過兩分鐘,他們都到了。
“原來汪經衛的豔電,是和日本人商量好的合約定,可在滬市的王天牟和滬市區,居然對此一無所知,沒想到,遠在新京的同志,卻獲取了這份情報,實在是出乎意料。”
毛仁鳳也覺得驚奇。
汪經衛豔電,豔電是指民國二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就是兩天前所發出的電文韻目代日。
韻目代日是歷史上的一種電報紀日方法,早在清政府開通電報的時候,因為傳送電報的費用非常昂貴,是按字論價的,為節約用字,發明了一種新的紀日辦法,用地支代替月份,用韻目代替日期,而二十九日這天,電報韻母的去聲為豔,所以稱之為豔電。
“讓檔案室準備一個保險櫃,我要親自把許睿陽的檔案提出來單獨存放,給馮啟東發電,他的情況不允許對任何人洩露,好好的加以培養。”
戴立說道。
“局座,他可是在新京潛伏,關東軍和華中派遣軍互不統屬,即便有情報,也只是略微涉及,沒必要這麼謹慎吧?”
毛仁鳳覺得有點過於慎重了。
“我關心的是西義顯這條線,他雖然是滿鐵的日本特務,但是與日本軍方的情報機構牽扯很深,既然許睿陽能透過一個日本姑娘接觸到他,未必不能加以利用。”
“正面得不到的訊息,側面也能推斷出來,西義顯將來可能會成為針對汪經衛的一條特殊情報渠道,這就是許睿陽的價值。”
戴立搖了搖頭說道。
“局座,既然許睿陽提供的情報很重要,我覺得要給他及時嘉獎,比如給他提升一下軍銜,發一筆獎金什麼的。”
潘琦吾建議說道。
軍統鼓舞士氣的手段其實不復雜,就是升官發財,對立有大功的特工,通常就是給予重獎,然後提升軍銜,衡量標準是情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