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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家要藉著婚禮的機會在廣陵出出風頭,或者要達到某種目的,但這不代表許睿陽也願意如此。他向來奉行低調做事低調做人的原則,希望自己和吳婭清的婚禮,鬧出來的動靜是越小越好。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睿陽啊,你不要誤會,不是我們吳家非要藉著你和婭清的婚禮做文章,而是眼下的買賣不好做。”
“自從汪主席的新政府成立,食鹽行業就面臨著一場博弈,你應該知道鹽商的本質吧?”
吳漢珍問道。
“知道,即便是王朝更替,對鹽商來說也只是一個利益再分配的機遇,早在清王朝的道光皇帝時期,廣陵的鹽商就已經沒落了,不復之前的風光,但一直到了民國,鹽商壟斷食鹽專營的局面也沒有改變。”
“你們百年傳承的雄厚基礎,在政府和當地擁有著極大的影響力,短時間內新人沒法替代,鹽商和官府的利益關係盤根錯節,政府官員覬覦食鹽專賣帶來的紅利,你們則利用這批人鞏固自己的地位。”
許睿陽說道。
“這次是從金陵政府財政部傳來的訊息,財政部長周坲海向日本方面提出,德源實業公司不易獨佔蘇浙皖三省的食鹽銷售,準備成立一家新的公司。”
“具體措施是,以蘇省、浙省、皖省、鄂省和贛省的舊鹽商為基礎,取代德源實業公司,吳家能在新公司裡面佔據多少份額,這也關係到以後能得到多少食鹽。”
吳漢珍說道。
“我和周坲海倒是有點私人交情,如果他能決定新公司的股份分配,吳家就不會吃虧的。我看,婚禮沒必要非得搞得太張揚,你們家悶聲發大財不是更好?”
許睿陽說道。
吳漢珍聽出了自己女婿的意思,就是不願意給吳家撐這個場面,但可以保證吳家在食鹽行業的地位和利益。
按理說這種承諾已經很不容易了,許睿陽可能需要欠周坲海一個大人情,金陵政府的三號大人物,是隨隨便便就給人辦事的嗎?
接下來的談話,雙方都避開這個話題,商討的都是細節問題,直到凌晨一點多,許睿陽才把老師送到了酒店。
“你的岳父好像並不打算放棄,估計是吳家的關係戶裡面,沒有能夠具備威懾力的。”
宋海峰說道。
“那是他和吳家的問題,我是不打算讓步的,為地下工者,越不引人注目越是安全,他還沒有看明白,就算我把周坲海請到婚禮現場,也沒有吳家給周坲海分一部分紅利更加實惠。”
“周坲海和陳恭波之間向來不對付,面和心不和,而陳恭波現在是滬市的市長,周坲海是財政部長,與我的私人關係都還可以,如果我極力邀請,他們給面子的可能很大,可我就要頭疼了,這牽涉到了站隊的問題。”
許睿陽搖了搖頭說道。
結婚的時間定下來了,就在十二月的二十五日,農曆的十一月二十七日,也是西方的聖誕節。
許睿陽當然沒有忘記之前的承諾,一封電報發到了新京,把肖成林這傢伙喊到滬市幫忙,時間定在十二月的十五日。本來這傢伙還說要比自己結婚早,沒想到還是自己走在了他的前面。
“天狼星給我發來了一份電文,是他的結婚申請,給我的理由是,吳家等不及了,他要到廣陵搞個結婚儀式應付一下。”
戴老闆笑著說道。
“看樣子您是打算破例批准了?”
毛仁鳳也笑著問道。
“他自己說是要走個形式,但這點小心思能瞞過我嗎?說起來對天狼星破例一次也應該,畢竟為山城政府立了那麼多的大功,也給我們軍統局賺足了臉面,你替我給他發份祝賀電文吧!”
“天馬號爆炸案他提供情報有功勞,這次就功過相抵,等下次他來山城的時候,我給他補上一頓酒和禮金!”
戴立說道。
抗日戰爭沒有勝利之前,軍統局的成員是不準結婚的,這是他自己定的規矩,但也有破例的時候,比如說毛仁鳳結婚,毛三木毛槮結婚,說得直白點,就是要看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和價值。
“北平站劉文修發來訊息,制裁天皇特使的行動方案已經確定,正在伺機予以實施,執行人為麻克敵和邱國豐。”
毛仁鳳說道。
十一月二十九日的中午。
許睿陽和南造雲子在公共租界的秘密據點坐著喝茶。
“雲子,你約我出來,不是單單為了請我喝茶吧?”
許睿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