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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咕嚕……”
隨著鍋裡粥的香味越來越濃郁,飢腸轆轆的肚子鬧騰地越來越歡騰,剛才啃的那半根紅薯的副作用也開始顯症狀,胃部又開始泛酸水,又是開頭那種火燒火燎的痛。
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平常她為了省錢,給羅森郵遞生活費,應付孃家爹媽打秋風,她平時全靠紅薯和高粱充飢,玉米都不捨得吃,省下來的糧食賣掉,錢大部分郵遞給羅森當生活費,給孃家爹媽送孝敬。
長期吃紅薯副作用很大,脹氣、打嗝雖然不雅,但只要自己不尷尬就成,令人不堪忍受的是長期吃紅薯,會加重胃部負擔,會導致燒心,胃部會火燒火燎得痛。
“大冤種,大傻子。”
她捂著胃再次嘟囔道:“自己都不愛自己,怎麼奢望別人來愛你?”
反正換成她,虧待誰,她也不會虧待自己個兒的。
耐著性子等鍋裡的粥熬好,拿了一個有倆豁口的粗瓷碗盛了粥,又拿了水盆盛了涼水,把盛了粥的碗放進去,這樣粥涼的快,她現的胃不能夠喝太燙的粥。
等待的過程中,她看著碗裡玉米、黃豆、紅薯一起煮的粥,雖然不好看,但對於飢餓的她來說,已經是頂級美味了,肚子被勾地再次“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她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嚥了咽口水,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粥涼了再吃啊。”
但回應她的卻仍然是“咕嚕嚕”的聲音,她苦笑一聲,“我一個連鎖餐飲的中層領導,竟然看著這賣相亂七八糟的雜糧粥流口水,這是什麼人間大悲劇啊。”
認命地拿起一把蒲扇,在粗瓷碗上方扇風,讓雜糧粥涼得更快些。
等雜糧粥溫熱了後,她趕緊把粥端起來送嘴邊喝,雜糧粥味道粗糙,還剌嗓子,但她不敢吐,這雜糧粥目前可是用來救命的。
“咕咚咕咚”地小口小口喝了多半碗粥,肚子的飢餓總算緩解了,雖然沒有飽,但她也不敢再吃了,飢餓幾天的胃不能吃太飽,對身體不好。
吃完粥,她坐在麥秸杆編織的墩子上坐著緩了一會兒,等有了力氣,便站起身打算去房間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匯款單票根,這些可是她跟羅森索要錢款的證據。
離開廚房之前,她特地看了看簡陋的廚房,土坯做的牆、凹凸不平的原色土牆面,地面也是土地面。
灶是石頭和土坯做的,上面放著一口大鐵鍋,還缺了一隻耳朵,灶旁邊的灶臺也是用石頭和土坯做的,不過石頭多一些,也大一些,灶臺分上下兩層,上層放著菜板和菜刀,還有油鹽和調料,第二層放著兩三個碗。
廚房角落放著三個麻袋,一個麻袋裝著紅薯,另外兩個一個裝玉米粒,一個裝黃豆,紅薯只有一麻袋底,玉米粒和黃豆的麻袋卻是滿的,這些就是原主目前所有的口糧了,沒一點兒細糧。
她心裡憋氣,不想再看,抬腳出了廚房,看了下院子,院子大概有一百多平,在農村不算大,院牆也是石頭加土坯做的,上面還灑著瓷片和碎玻璃。
原主長得漂亮,羅森又不在家,便有那流氓地痞騷擾她,她不得已,借錢圍了院牆,又上山砍了樹,做了大門。
院牆邊種著蔬菜,結著幾個成人拳頭大的絲瓜和南瓜,旁邊還有木柵欄圍起來的雞圈,本來喂著三隻雞,但前些天賣掉還債了。
她嘆口氣,走進堂屋,堂屋的結構也是土坯和石頭,但土坯居多,牆面沒有刷白,是原色土牆,土坯鬆軟,牆壁早就已經變得坑窪不平,看著髒兮兮的。
再有傢俱,除了麥秸杆編制的墩子,就是一張有成人小腿高的小桌子,漆面斑駁,缺了一條腿,用石頭支著勉強能用。
再就是睡覺的地方,就一張土坯做的炕,兩床補著補丁的被子,炕角落放著三個大荊條筐,裡面裝著原主所有的家當。
她走到炕前,抬腿就要上去翻找匯款單,剛抬上去一條腿,又趕緊收了回來,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原主最重要的東西,都被她收在屋裡牆角挖的坑裡。
她趕緊拿了工具去挖,先是挖到了一個木板,她把木板拿開,露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坑,坑裡用舊報紙包著一個東西。
她拿起舊報紙一層層地剝開,露出一個洗得發白的用粗布做的斜挎包,摸著挎包裡物件傳來的質感,應該是紙之類的東西。
她沒有耽擱,趕緊開啟布包,從裡面拿出了一沓信封,而信封上的字顯示著這些信全部來自海城大學,字型端正,筆鋒剛勁。
她撇了撇嘴,“渣男雖然人品不好,字倒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