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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時許,陳雷乘坐著一輛黃包車,來到了位於閘北地區寶山路的日本海軍俱樂部大門前,當他要進入大門的時候,卻被看守大門的兩名日本憲兵隊士兵攔住了去路。
“先生,你不可以進去。這裡晚上要舉行一個盛大的晚宴,只有手持請柬的人才能夠進去。請問,先生,你有請柬嗎?”其中的一名日本憲兵隊士兵,用略顯蹩腳的中文,對陳雷問詢道。
面對這名日本憲兵隊士兵的問詢,陳雷並沒有開口作答,而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見到站在身前的這位身穿名貴西裝、頭髮油光可鑑的華籍男子,並沒有向他們出示請柬,而是搖了搖頭,這位日本憲兵隊士兵繼續用蹩腳的中文,很是客氣地婉言謝絕道:“不好意思,先生,既然,你沒有請柬,那你不可以進去,請你儘快離開這裡。”
面對日本憲兵隊士兵的婉言謝絕,陳雷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衝著他們倆微微一笑,非常從容地從上衣裡面的口袋掏出來一本工作證,隨即就雙手遞上前去。
“兩位皇軍閣下,這是我的工作證件。我想,我即便是身上沒有攜帶請柬,憑藉這張工作證件,應該是可以進去參加今天晚上的宴會,還請兩位皇軍閣下過目一下。”陳雷用非常流利的日文,對站在他身前的兩名日本憲兵隊士兵說道。
那兩名日本憲兵隊士兵,聽到站在他身前的這位華籍男子,竟然能夠說一口流利的日文,頓時,把他們倆給嚇了一跳。
愣神了幾秒鐘後,這兩名日本憲兵隊士兵先後開啟了陳雷遞上前去的工作證件,看完了以後,他們倆再面面相覷了大概五秒鐘的時間,便點了點頭。
“是的,陳雷軍,你現在可以進去啦!”其中一名日本憲兵隊士兵雙手把工作證件歸還給陳雷之後,他們倆隨即就面帶著笑容,不約而同地讓開了道兒,並打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很是客氣地說道。
把工作證件收起來之後,陳雷跟站在他身前的這兩個日本憲兵隊士兵擺了擺手,便挺直腰桿,邁著矯健的步伐,堂而皇之地走進了日本海軍俱樂部的大廳。
那兩名日本憲兵士兵之所以在看完了工作證件後,把陳雷給放進了日本海軍俱樂部之內,是因為陳雷出示的工作證件上面的文字內容是用中文和日文寫的,而陳雷的頭銜則是日本駐上海總領事館副總領事巖井一郎的華籍助理。
但凡是駐守在上海灘的日軍士兵,幾乎都聽說過巖井一郎此人,他的大名跟特高課和竹機關的土肥圓,以及梅機關的影佐一樣,可謂是如雷貫耳。
再加上,陳雷說的一口流利的日文,在這兩名日本憲兵隊士兵看來,此人不簡單,又是巖井一郎的助理,放他進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也沒有人會追究此事。
在日本海軍俱樂部之內舉行慶祝汪偽特務委員會成立的晚宴,根據安排是在今晚六點鐘正式開始,現在才剛五年的時候,在一樓大廳之內,提前來到的賓客並不是很多。
於是,陳雷在進入到日本海軍俱樂部一樓大廳之後,只是稍作停留,他便找到一個樓梯口拾級而上,從一樓一直走到了頂樓四樓。
而且,陳雷直接上了四樓的樓頂,他站在樓頂之上,往東側眺望了兩眼,便看到跟日本海軍俱樂部一牆之隔的地方,便就是日本海軍司令部。
當陳雷往日本海軍司令部大院眺望了幾眼後,立馬就發現存放軍火的那個倉庫,目測了一下,跟他的直線距離大概有300米,位於日本海軍司令部大院的西北角。
在這個軍火倉庫的西側,就是日本海軍俱樂部的大院,或許是考慮到牆的另外一側是軍火倉庫的原因,在牆的這一側便沒有加蓋建築物,為了不顯得院子空曠,便種了兩排櫻花樹。
目前正處於秋季,主幹有胳膊粗細的櫻花樹,都是光禿禿的,反倒是樹梢上面的枝幹四處延伸招展,讓人都可以想象的出來,待來年的四月,櫻花盛開之際,定然會有一種“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感覺。
觀察完畢,陳雷在四樓的樓頂停留也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便就重新返回到一樓的大廳,四下打望了幾眼,來參加晚宴的賓客依然是屈指可數。
有些百無聊賴的陳雷,便慢步走到了櫃檯前,對站在櫃檯裡面身穿日本和服的年輕姑娘,用日語說打個電話,對方微微一笑,欣然應允。
站在櫃檯前的陳雷,便拿起電話,搖了幾下後,便對著電話聽筒講道:“你好,我這裡是閘北地區寶山路的日本海軍俱樂部,幫我接一下公共租界南京路上的摩登洋裝服裝店。”
過了大概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