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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浦大橋猶如個鋼鐵鑄就的鞍座被牢牢鑲嵌在了蜿蜒的黃浦巨龍之上,而宋端午此時正如個騎士一般矗立在橋上,他手扶著冰冷的欄杆,極目遠眺著波光淋漓的江面。
他現在的身邊只有賴蒼黃,這兩個年齡相差十多歲的男人,背影卻出奇的一致,都是那麼的彷徨和蒼涼。
“三貓,想什麼呢?”賴蒼黃抽出兩根長白山,一根叼在嘴上,另一個讓給了宋端午。
“沒什麼,無聊的時候看看江景,挺好。”宋端午點著了煙,故作悠然。
“是有心事吧,別瞞我,都活了這麼大歲數了,我看的出來。”賴蒼黃學著宋端午的姿勢,趴在欄杆上抽著煙,只不過人家趴著是露出上半身,他則只是露出一個腦袋。
宋端午良久不語,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直到掐滅了第四根的時候,才像是鼓起了莫大的決心似地說:
“蒼黃,明兒個陪我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活吧!起碼先找個事兒做,倒不是我覺得這樣發展下去不靠譜,主要是我咱們三個雖然兜裡都有那麼夠吃兩個月的閒錢,但如果用光了之後總不能,總不能開口衝白瀟湘她們娘倆要吧!話說白姨現在確實是家大業大的不差這幾個錢,可我總覺得既然是個帶把兒的爺們,能讓人幫一時是造化,幫一輩子就是窩囊了。”
“三貓啊!你看,出來這短短十幾日,經歷之事卻比別人廝混好久都要多得多。打過人也被打過,也見識過拿刀子放血的場面,攀上了赫赫有名的寧老頭又跟白娘娘是親戚,光是這樣就要許多人嫉妒的發狂,可要說你現在是個人物,卻偏偏還沒上臺面,但又踩過比自己高出好幾個量級的一線紈絝。剛才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也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假若你變成了終日無所事事的小流氓,那我賴蒼黃就當瞎了眼看錯了人。假如你就這麼吊著,當個三流靠上二流不到的子弟,我老賴或許還能跟你做個點頭之交。可你卻說出了剛才的話,於是我確定我沒有看錯你,男人嘛,就該靠自己的雙手出去闖蕩。”
賴蒼黃咧開嘴再次露出了自己美其名曰‘賽黃金’的老煙牙,朝著宋端午一個勁兒的傻笑,直到自己被口水嗆的直咳嗽,這才作罷。
“放心吧,活兒的事包在我身上。不過現在有個當務之急要跟你說。”賴蒼黃止住了呼嚕呼嚕的清肺聲,見宋端午點頭應允,於是接著開口:
“三貓,我覺得我們現在還缺一個能獨擋一面的戰將!你先別急著插口,聽我給你講。咱們現在三人中,凡事以你為中心自不必說,而我就這體格和本事,出個壞點子還湊合,衝鋒陷陣就連想都別想,這樣的話那就只剩下周亞夫了。可我是最瞭解他的,擺平個不入流的混混綽綽有餘,可要是跟練家子放對兒那估計的栽,這個做小事有餘做大事不足的傢伙如果一旦像現在這樣躺倒了,那沒了中軍保護的大將豈不是太危險?”
宋端午看著一臉義正言辭的賴蒼黃,心裡頗為觸動。這個凡事都為自己著想的男人,此時趿拉著一雙幾欲露腳趾頭的破球鞋跟自己侃侃分析著情況,怎生不讓宋端午感動之至?!
“看來你早都計劃好了,就差實施了,是不是?”宋端午問道。
“嘿!自打跟葉志毅那孫子遇見那天之後,我就尋思妥了。你說那天要不是寧老爺子及時出現,保不齊咱倆現在就跟周亞夫這笨蛋作室友了。”
“行,就按你的安排吧。”宋端午思索了一會兒,覺得賴蒼黃的話確是一語說中了他現在的窘境:“蒼黃,你記著。不管能不能請來人,我都要你完完整整的回來見我!聽到沒有?!在我心裡,十個猛張飛也比不過你一個賴蒼黃。”
“得嘞,您就請好吧!”賴蒼黃模仿著電影裡米國大兵的搭額禮噁心著宋端午,雖然姿勢很到位,可配上他那猥瑣的表情,卻顯得說不出來的滑稽。
“什麼時候走?”宋端午給他續上煙點著火後,順口問了一句。
“現在。”賴蒼黃回答的很是乾脆。
宋端午捏著他的雙臂,很想再囑咐幾句,可每次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如何說起,憋了半天只是蹦出了句:保重。
賴蒼黃轉身走了,只給宋端午留下了一個蒼涼的背影,他的步伐很堅定,看似帶著不容置疑的絕決,只是在他轉身的一剎那,卻沒有人發現他眼角漸漸的溼潤???
宋三貓像是被抽乾了靈魂似地呆立著,因為他知道賴蒼黃說的看似輕鬆的決定,但實際上卻十分的兇險。誰又能來跟隨一個無權無勢、前途尚不明朗的年輕男人呢?他不敢阻止賴蒼黃也不能阻止,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