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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譽上前行了一禮,道:“巴叔叔,華叔叔,範叔叔。”
三人正是巴天石、華赫艮、範驊,他們見段譽找到,都是一喜。
巴天石說道:“啟稟主公,臣下在青石橋邊故佈疑陣,將那大惡人阻得一阻。只怕他迅即便瞧破了機關,請主公即行起駕為是。”
段正淳道:“我家不幸,出了這等惡逆,既然在此邂逅相遇,要避只怕也避不過了,說不得,只好跟他周旋一番。”
華赫艮道:“禦敵除惡,臣子們份所當為,主公請以社稷為重,早回大理,以免皇上懸念。”
範驊道:“主公,今日之事,不能逞一時剛勇。主公若有些微失閃,咱們有何面目回大理去見皇上?只有一齊自刎了。”
幾人話音剛落,就聽得遠處一聲長吼,跟著有個金屬相互磨擦般的聲音叫道:“姓段的龜兒子,你逃不了啦,快乖乖的束手待縛。老子瞧在你兒子面上,說不定便饒了你性命。”
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饒不饒他性命,卻也輪不到你嶽老三作主,難道老大還不會發落麼?”
又有一個陰聲陰氣的聲音道:“姓段的小子倘若知道好歹,總比不知好歹的便宜。”這人勉力遠送話聲,但顯然中氣不足,倒似是身上有傷未愈一般。
段正淳對阮星竹和三個兒子女兒道:“大惡人到了,你們先到方竹林去,免得一會傷到了。”
段譽到:“爹爹,我們在這也能幫到你,阿弟武功甚高,正好對付他們。”
阮星竹道:“段郎,我是時時刻刻都要和你在一塊的。”
段正淳瞧了瞧他們,見他們都沒有退意,不再多勸。只是多看了王含章兩眼,他方才那一手解穴功夫顯然是不凡的。
忽聽得巴天石朗聲道:“雲兄別來無恙?別人的功夫總是越練越強,雲兄怎麼越練越差勁了?下來罷!”說著揮掌向樹上擊去,喀嚓聲響,一根樹枝隨掌而落,同時掉下一個人來。
這人既瘦且高,正是“窮兇極惡”雲中鶴。
他在聚賢莊上給蕭峰一掌打得重傷,幾乎送命,好容易將養好了,功夫卻已大不如前。
當日在大理和巴天石較量輕功,兩人相差不遠,但今日巴天石一聽他步履起落之聲,便知他輕功反不如昔時了。
雲中鶴瞥眼見這裡一大堆人,毫不畏懼,對阿紫“嘿嘿”兩聲道:“那小妮子長的不錯,等會讓老子快活快活。”
阿紫秀眉一橫,叫道:“我看你媽長的也不錯,你去找你媽快活吧!”
這話好不粗鄙,卻讓在場之人都忍俊不禁。
雲中鶴臉皮抖了抖,這麼多好手在一塊,他當然不會貿然上前,只目光陰冷的盯著阿紫看了看,便反身走了幾步。
迎向從湖畔小徑走來的三人。那三人一個蓬頭短服,是“凶神惡煞”南海鱷神;一個女子懷抱小兒,是“無惡不作”葉二孃。居中一個身披青袍,撐著兩根細鐵杖,臉如殭屍,正是四惡之首,號稱“惡貫滿盈”的段延慶。他在中原罕有露面,王含章還是第一次見他。
但段正淳等在大理領教過他的手段,知葉二孃、嶽老三等人還不難對付,這段延慶卻非同小可。
他既精通段家的一陽指等武功,還練就一身邪派功夫,正邪相濟,連黃眉這等高手都敵他不過,段正淳自知非他對手。
範驊大聲道:“主公,這段延慶不懷好意,主公當以社稷為重,請急速去請天龍寺的眾高僧到來。”天龍寺遠在大理,如何請得人來?眼下大理君臣面臨生死大險,這話是請段正淳即速逃歸大理,同時虛張聲勢,令段延慶以為天龍寺眾高僧便在左近,有所忌憚。
段延慶是大理段氏嫡裔,自必深知天龍寺僧眾的厲害。
段正淳明知情勢兇險,但大理諸人之中,以他武功最高,若舍眾而退,有虧友道,更有何面目以對天下英雄?更何況情人和兒子女兒俱在身畔,怎可如此丟臉?他微微一笑,說道:“我大理段氏自身之事,卻要到大宋境內來了斷,嘿嘿,可笑啊可笑!”
南海鱷神怒道:“你這龜兒子,生了個兒子不肯拜我做師父,看我一剪子把你頭剪下來!”
段譽被巴天石几人擋在後面,南海鱷神一時沒看到,他這一開口,段譽就鑽出來,對他道:“乖徒兒,見到師父來了,還不快磕頭!”
南海鱷神大驚,“你這龜兒子怎麼在這,哼,誰是我師父?我不認識你!”
“哦?”段譽笑道:“堂堂四大惡人中的嶽老三說話不算話嗎?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