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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只見一道灰黃的氣息在陣中逐漸蜷縮成一團,繼而慢慢凝結成一個真人模樣。
眾人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這人身形乾枯,頭頂穿孔,眼框空洞,左半邊臉露出森森白骨,右半邊臉則腐爛不堪,血肉枯竭。
眼窩中一縷猩紅若隱若現,彷彿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他流有濃綠色汁水的口中,正呼呼地喘著白茫茫的霧氣,顯得異常詭異。
“這就是那邪人的本尊?”眾人難以置信地驚呼道,心中充滿了驚恐。
陳演見狀,面上卻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他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具屍體,發現它竟然是一具餓死的凍骨。
不知因何原因,這具凍骨竟然變成了一個活死人,實在是詭異至極。
場上,老費手中緊握著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珠子,晶瑩剔透,光芒閃爍。
這便是留影珠,記錄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嘴角微翹,露出一抹邪異的笑容,暗中催動氣機。
虛空中,畫面悄然浮現,展示著那暗中偷襲的驚悚場景。
一位佛門居士,義正辭嚴,慷慨激昂,卻渾然不覺一節肉眼難尋的細絲已悄然侵入他的腦海。
不久,他便頹然倒地,再無生機。
這一幕,令人不寒而慄。
“真是好狠毒的手段,竟用那疳蠱蟲殺人!”
木刻緩緩站起,正氣凜然,無形的威壓瀰漫開來,讓眾人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勢。
陳演心中感慨,這便是頂級宗門的底蘊嗎?
果然非同凡響。
只見木刻袖口鼓盪,佛力湧動,化作四道光柱,分別固定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
他解釋道:“這位公子,我已佈下四相伏魔符陣,你可以撤去困陰陣了。”
陳演微微一笑,揮手間撤去了困陰陣。
他並不想浪費太多真元,有人出手,見好就收。
“和尚在此設賭,真實目的恐怕是為了引出那位邪人吧!”陳演淡淡說道。
木刻點頭,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貧僧本是寶塔寺伏魔堂弟子,奉師伯之命下山尋找白骨肉佛。不料在黑森林中遭到火神觀骨傀的偷襲,修為大損。”
“無奈之下,我只得逃至此地設局,希望能避開……”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絕望。
陳演不解地問道:“那你為何不直接找炎靈門求助呢?”
木刻苦笑一聲,支支吾吾道:“實在是……難以啟齒。貧僧自視甚高,以為可以獨自完成任務,卻沒想到……唉,如今修為受損,實在無顏面對宗門。”
陳演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木刻是因為自己的驕傲和自負,導致瞭如今的困境。
他試圖透過設局引出邪人,以求得到炎靈門的庇佑,但這樣的做法畢竟太過冒險,而且代價也太大了。
這就是修行大宗門弟子的通病啊!
在師門的庇佑下,他們往往眼高於頂,自視甚高。
然而一旦離開師門獨自闖蕩,他們才會發現世間的險惡多變。
稍有不慎就會道消身隕。
木刻選擇了最快捷但也最危險的一條路。
他原本以為可以輕鬆完成任務,卻不料遭遇了火神觀的強敵。
如今他身陷囹圄,只能寄希望於陳演等人的幫助了。
木刻只能以自身為餌,吸引那狡猾的骨傀上鉤。
只有在眾人的矚目下,將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才能引起元陽城的注意,進而迫使背後的炎靈門親自出手。
他萬萬沒有想到,陳演會突然闖入其中,不僅揭穿了骨傀的陰謀,還巧妙地識破了其真身,將其牢牢困住。
這份人情,對他來說,無疑是無比珍貴的。
陳演聽罷,心中瞭然,淡笑道:“若是那骨傀一直潛伏不出,你豈不是白費了一番心意?”
木刻心存感激,對陳演詳細解釋道:“公子有所不知,這骨傀雖然修為高深,但其神智卻未完全開化。火神觀的邪人在黑森林中煉製生魂,湊滿七十二之數後,便能生出極為陰毒的地煞之氣。他們再抽取這地煞之氣,灌注到精選的靈骨之中,煉化為骨傀。”
他繼續道:“在這七七四十九天的煉製過程中,需在東南西北各擺放白骨肉佛一座,以助靈骨抵擋罡風、陽氣、戾氣、怨氣等侵襲。如此煉製出的骨傀,修為直逼王極境巔峰修士,尤為可怕的是其體內的陰火,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