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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科長,你這還活著那可不容易啊。”
“你就不能說點吉利的話?”
丁遠森搖了搖頭:“老詹,怎麼樣,還活著感覺不錯吧?”
“哎喲,那感覺還真的不錯。”詹良介面說道:“旁的不說,至少還能和老婆兒子閨女在一起,那能錯得了嗎?”
丁遠森笑了笑說道:“老詹,我準備把你從最前線調回來。”
本以為詹良會很高興,沒想到他眨了眨眼睛問道:“條件呢?”
“什麼條件?”
“哎喲喂,我的丁大科長。”詹良一臉的不以為然:“我都在這行做了多少年了?跟著您又那麼長時候了,您的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清楚?
您有那麼好心?還把我調離前線?您別和我開玩笑了,就我猜,是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任務要我去完成吧?”
這個老狐狸,倒真的蠻聰明的。
丁遠森的聲音情不自禁放低了下來:“老詹,我想讓你去臥底。”
“啥?臥底?”
詹良一怔。
“就是潛伏到日本人的身邊去。”
一聽這話,詹良臉色大變:“丁科長,丁大善人,您別嚇唬我了,我還是到前線去吧,我和小鬼子玩命去。頂多就是被小鬼子一顆子彈給打死了。
到小日本身邊去……臥底?虧您想得出來,那是鬧著玩的?別說日本人會不會相信我,就算一開始相信了,我要是暴露了怎麼辦?”
“你要是暴露了,會遭到日本人的酷刑。”
丁遠森非常坦誠地說道:“這當間諜,和當兵打仗不一樣。當兵的成了俘虜,頂多被送到戰俘營去。可間諜要是被抓住了?被絞死前肯定會受到言行逼供的。”
“您這可都知道,還讓我去送死啊?”
詹良眼睛瞪得老大:“您換個人去吧,我沒那麼大的本事。哎,我可得問清楚了,這算是違背家法不?”
“不算……”
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丁遠森的傷口又開始疼痛起來,他強忍著說道:“這頂多算是抗命不遵,可我連這個罪名都不想給你。
這是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事,你已經和日本人拼了那麼久的命,好不容易活到了現在,你還有老婆孩子,拒絕執行命令也是人之常情……”
詹良怎麼都沒有想到丁遠森居然會這麼說。
丁遠森太瞭解詹良這個人了,你要是和他玩硬的,就算他勉強答應了下來,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會處處耍滑頭。
可這個人心軟,你要是做出一副可憐相,沒準他就心動了。
詹良在那沉默了好大一會才說道:“還有別的人選嗎?”
“沒了。”丁遠森一聲嘆息:“你自己想想,我就這麼多老底子,有要事,不找自己的兄弟幫忙還能找誰?
咱們的這些兄弟裡,還有誰比你更加勝任這份工作?以你老詹的本事,難道還怕糊弄不住那些日本人?”
詹良卻沒接這茬:“要潛伏多少時候?”
“一年。”丁遠森刻意說了一個非常短的時間:“我估摸著,頂多一年,這仗就能夠結束了。”
他說了一句昧心話。
他太清楚了,中日間的戰爭這才剛剛開始呢。
可詹良卻相信了這話。
畢竟,大部分的中國民眾都以為,這次,和幾年前中日在上海開戰一樣,沒多少時候就會結束了。
一年?
在詹良看來甚至都不用一年時間。
“成啊,既然你真的沒人可用了,我答應你。”詹良終於應承下來,可他隨即又說道:“不過,我有幾個條件。”
“你說,在我能力範圍內的我沒有不答應的。”
“一年後,你一定要把我調回來,而且,還得給我安排一份輕鬆的工作,我都這麼一把年紀了,不想再去打打殺殺了。”
“你才四十歲出頭,哪裡就老了?”
“我兒子才是十幾歲的大孩子,哎,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是做哪行的。”詹良嘆息了一聲:
“還有我媳婦,這些年真的是怠慢她們娘倆了啊……丁科長,我把話說在前面,我這次要一大筆的獎金。”
“我答應你。”丁遠森一口就答應了下來:“我可以先給你一筆錢,等到你的任務完成了,我再另外給你一筆錢,讓你媳婦和兒子能夠好好的過日子!”
“那成。”詹良表情嚴肅:“萬一……我是說萬一啊,我要是身份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