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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先生,大致情況就是這樣。”
站在戴笠面前,丁遠森神色從容,把自己在中調科的遭遇,仔細的說了一遍。
戴笠雙臂抱在胸前,神色冷漠。
丁遠森說完了,筆直的站在那裡。
“孫應死了?”戴笠終於問了一聲。
“死了。”
“你故意殺死他的?”
“是的,我知道他是許暢派來的人。”
“你知道還要幹掉他?”
“戴先生,我當時這麼想了,也就這麼做了。”
戴笠點了點頭,然後不慌不忙問道:“就和你忽然想幹掉遲鐵剛一樣?”
丁遠森後脊樑一陣發涼。
就和你忽然想幹掉遲鐵剛一樣!
戴笠知道了!
還是他只是猜測,想要試探自己?
戴笠總會給自己的部下很多抉擇。
對一步是天堂,錯一步是地獄!
無論他是否在猜測,丁遠森心裡考慮的只有一個問題:
幹掉一箇中調科的特工,在戴笠看來是否是件很嚴重的事?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是的,我幹掉了遲鐵剛。”
戴笠只問了三個字:
“為什麼?”
丁遠森調整了一下呼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些看起來無意識,甚至表現的有些緊張的動作,卻為丁遠森贏得了一秒鐘的思考時間。
只要一秒鐘!
丁遠森語速不快:“他是我二處的叛徒,我聽說戴先生非常恨他……”
“胡說。”戴笠打斷了他的話:“他過去的確是在我二處的,但他到了一處,到了徐處長的手下,一樣是為黨國效力,我為什麼要恨他啊?”
“是的,戴先生不恨他,可是職部恨他。”丁遠森從容地說道:“忠誠,是考驗一個人的基本條件,遲鐵剛叛變不要緊,但他損害到了二處的利益,損害到了戴先生的名譽。
職部本來沒有想幹掉他,也不敢。可是,他忽然來找我,拉攏我,還讓我帶著一份大功投奔一處,職部知道這份大功是什麼。
他想讓職部變成和他一樣的叛徒,職部心裡自然就冒出來了幹掉他的想法。我陪他走到那條小巷子裡,然後解決了他。”
他說的非常清楚,在他的話裡,殺個人,和殺只雞也沒什麼區別。
戴笠看了他一眼:“還有呢?繼續?”
丁遠森介面說道:“中調科的氣焰太囂張了,完全不把我們力行社特務處放在眼裡,總該給他們一個教訓的。遲鐵剛是徐恩曾的紅人,殺了他,他們這段時間會夾起尾巴做人的。”
“紅黨對叛徒的報復開始了。”戴笠淡淡說道:“我一聽到遲鐵剛死了,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人就是你,你連徐滿昌都敢殺,殺箇中調科的人你有什麼不敢的?
你很聰明,在徐恩曾面前坦誠了自己是最後一個見到遲鐵剛的,而且坦然和他回一處接受調查,再鬧了這麼一出,你的嫌疑被摘除了但這事不算結束。”
丁遠森低聲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真的要是有問題,職部願意承受殺死遲鐵剛……”
“你殺死了誰?”
戴笠再度打斷了他的話:“遲鐵剛是紅黨叛徒,紅黨因為此人叛變損失慘重,旦夕想要報仇,遲鐵剛剛愎自用,結果被紅黨解決,和你有什麼關係?丁遠森,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
丁遠森心裡長長鬆了口氣。
又一次的過關了。
其實,這一次遠不如之前他承認自己殺死了徐滿昌那麼緊張。
畢竟,遲鐵剛的背叛,被戴笠視為恥辱,但因為徐恩曾有陳果夫陳立夫的撐腰,戴笠拿其無可奈何。
而自己,幫戴笠出了口氣,又把殺死遲鐵剛的責任,推卸到了紅黨身上。
徐恩曾是無論如何不會懷疑到自己人身上的。
“這事呢,就這麼過了。”素來不苟言笑的戴笠居然笑了一下:“不過,你拒絕了徐恩曾的拉攏,還在他一處親手殺了他的人,你算是和徐恩曾結下仇了。
還有那個許暢。孫應是他的妻舅,許暢他老婆是有名的悍婦,許暢叛變就是他老婆出的主意,她弟弟死了,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丁遠森問了聲:“許暢老婆以前也是紅黨的?”
戴笠點了點頭,大致說了一下。
許暢過去是紅黨安排在南京的特工,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