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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遠森是第一個知道力行社上海區區長和書記被處分訊息的。
而且,竟然還是戴笠親口告訴他的。
甚至戴笠還對他說,這兩個處分自己並不準備公開。
“丁遠森,你說說為什麼不公開?”
為什麼?
丁遠森遲疑了一下:“畢竟,這是咱們的家醜,傳出去會被人笑話的。”
“還有呢?”
“職部愚鈍,想不出了。”
“想不出就對了,因為你現在的地位還沒有那麼高。”戴笠緩緩說道:“上海是個大區啊,一舉一動,各地的區站都在盯著,出了那麼大的事,影響實在惡劣,不罷免,以後或許有其它區站效。罷免了,我暫時找不到合格的人手來代替他們的位置。”
丁遠森猜測,這個時候戴笠其實已經有撤換翁光輝和康華貴的想法了。
“還有一點才是我真正顧慮的。”戴笠繼續說道:“區長書記同時出事,都吃了處分,而且還出的是這樣的事。一經宣佈,他們的威望會受到嚴重打擊,部下會對他們產生顧慮,連自己的部下都保護不了,還當什麼長官?他們將來還怎麼領導上海區啊?”
丁遠森終於明白了戴笠的一番苦心。
他懲處了自己的部下,可又處處為他們的工作著想。
要用你,就要你盡心盡力的為組織賣命,功必賞,錯必罰,但同時又要從各方各面去考慮。
可是,戴笠卻自己這麼一個底層特務說這些話?
“你的職務不高,說話也沒分量。”就在這個時候,戴笠解開了他心裡的疑惑:“但從我對你的觀察裡來看,你還是很有能力的,組織上需要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將來有一天你成了中層,乃至於高層幹部,一樣要管理部下,怎麼管理好,怎麼讓部下願意為組織效忠,都是你未來要考慮的。
這次我在南京得知你想查陶承西案,又心存顧慮,所以我特意派了人來,當你的靠山,你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做的很好。”
“謝謝戴處長信任。”
“不要那麼生分,我用你,就代表著把你當成我的人。”戴笠特別強調了“我的人”:“以後,私底下,你可以叫我戴先生。”
丁遠森心裡一陣震撼。
“戴處長”和“戴先生”,雖然只是叫法上的不同,但在戴笠心目中的地位,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即便翁光輝貴為上海區的區長,見到戴笠的時候也只能叫“戴處長。”
戴笠,這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他的心腹了。
對於一個小小的中隊長來說,這也可以說是莫大的殊榮了。
戴笠看了他一眼:“你說我在南京,是怎麼知道你正在查陶承西案的?”
這,好像又是一個考驗的?
在戴笠面前,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千萬不要說假話空話。
丁遠森平靜地說道:“戴處……戴先生,我猜,是許元及通知您的?”
“沒錯,就是許元及。”戴笠滿意的笑了:“我說你很聰明,沒看錯,許元及為什麼要通知我呢?”
今天,戴笠似乎一直在考自己?
丁遠森組織了一下思路:“我去許元及家吃過飯,他對我說,和戴先生很早在上海就認識了,我想大概是這個原因吧。”
“沒錯,我們的確很早就在上海認識了。”
戴笠沒有否認:“那時候我在上海呢,比較落魄,在杜月笙的場子裡還出過老千,被抓住了。不過杜月笙是個人物,不但沒有追究,反而還和我成了朋友。”
戴笠對自己過去在上海灘的這些醜事,一點都沒有隱瞞。
那時候的戴笠,和當初的委員長一樣,在上海都快要混不下去了。
戴笠在沒有進入黃埔軍校之前,在上海寄人籬下,白天在賭場廝混,晚上便到在商務印書館當小職員的表姐夫家打地鋪。
他認識杜月笙正是在這個階段,杜月笙大戴笠8歲,當時已是上海灘赫赫有名的杜老闆。
兩人相識是因為杜月笙看上了戴笠的賭技,再一接觸,還挺對路子,於是便把戴笠攬入身邊做了江湖兄弟。
在上海灘,杜老闆有四海之內皆兄弟的做派,所以像戴笠這樣的江湖小兄弟,杜老闆應該多了去了,講江湖義氣給幾塊大洋也說明不了什麼,這是杜老闆場面上的江湖套路。
所以說,他倆認識的時候本質上也就是江湖狗肉朋友。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