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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了雙眼。彭狗子知道這小七兄弟的生命走到了盡頭,他嚎哭起來,緊緊地摟住彭小七的身體,左手用力抓住彭小七的手在臉上拼命地撫摸,他想透過這撫摸給小七兄弟更多的溫暖,維持他正在下降的體溫。他想透過這撫摸,安慰自己傷悲的心靈。
看到彭班長緊抓著彭小七的手撫摸自己的臉頰,淚水和著彭小七的鮮血滴落,早已不是先前的晶瑩。
楊安也是悲從中來,潸然淚下。
過了一會,楊安清醒過來,聽著彭班長的哀號,不知道怎麼安慰才好。忽然,楊安想到了那次揹著中士從戰場上下來,中士還是傷勢嚴重而去,自己在痛苦地嚎哭時,那司機田旺財說:“小兄弟,他已經走了,來,俺們把他送回去,也好讓他早點安生投胎!”
這時,不遠處已經傳來擔架隊返回的腳步聲音。
楊安小心地蹲在了彭班長的對面,手輕輕地貼在了彭班長的右肩上,小聲關切地喊道:“彭班長!彭班長!”
他終於鼓起了勇氣,喊道:“彭班長!小七大哥,小七大哥是好樣的,他已經走了,我們還是把他送回去、送到救護站,把他早點送回去,這樣也好讓他早點安生投胎!讓他再也沒有這打仗的危險!”
聽到楊安的話語,彭班長停止了悲傷,放下彭小七的手,收起長命鎖,放在軍裝上衣衣袋裡,又取出來掛在了脖子上。他用衣袖擦拭著雙眼,卻不知淚水總是溢位,擦也擦不淨,只好作罷。他慢慢起身,嘴裡唸叨:“小七,狗子哥揹你回去。”
楊安會意地幫忙,彭班長利落地把彭小七背在背上。擔架隊返回計程車兵看清了彭班長的身形,招呼道:“彭班長,來,把傷員放到擔架上。”
彭狗子沒有理會他們,揹著小七兄弟,徑直朝著救護站而去。那擔架隊計程車兵看到了彭狗子臉上的悲傷與淚水,只好搖頭而去。
路上,彭狗子揹著自己的小七兄弟,猶如一個靜穆的抬棺人,一步一步,步履沉重地前行。一旁,楊安小心地扶著彭小七的身體,猶如一個靜穆的扶棺人,一步一步,步履沉重地前行。楊安察覺到了彭狗子的沉重步伐,也感覺到了他內心的沉重與傷悲,自己的步伐也變得一樣沉重。
月色如洗,讓這一份傷悲如月華般灑滿路途,二人悲傷的背影消失在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