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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問楊霖東就精神了，他很喜歡顯擺自己的“博聞強記”。
“天下教派數以百計，其中多是諸代時期開創乃至更早創立的，像現今榮國信奉者最多的乃是由崇敬道祖的人創立的道教。其次從諸代傳承下來的禪宗，北方兩國的清教、濁教，西方……”
“還有一些邪魔教派，如還真教、陰符教、真陽教……當然相對應的名門正派更多，大多數都已不在榮國境內，武興之變後幾乎都到東海之上去了……”
楊霖東如數家珍，裹著被子給楊慎科普。在楊慎沒有注意到的黑暗中，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不過默教與這些沒有一點兒關係，不算是個教派。”
“默教都是一群可憐人……”楊霖東說，“也是五哥你離宮太久，當然即便宮裡也少有人知道默教，他們是一群被遺棄的人。”
皇宮是一個巨大的牢籠，鎖住了近十萬人，絕大部分的人一生都將在此度過。
有那麼一群人，他們地位低下，做牛做馬，無人在意。他們在世間沒有親人、沒有依靠，一入宮門深似海，在這深宮大院裡面孤獨地度過一生。
漫長的孤獨讓他們精神出現了問題，沒有表情也不再說話，就像一個個傀儡，一具具行屍……
曾有一任皇后覺得他們非常可憐，就將這些或年輕或年邁的“沉默者”聚在一起。一有空就給他們講道、說諸子經義，最後還傳授練氣之法，讓他們在孤獨的時光中可以用書籍和練氣打發。
讓人驚訝的是這些人做事不受外界任何干擾，一心專一事，居然練氣高手輩出……
此後默教成了皇宮裡一個極為特殊的群體。他們從不主動做什麼，也不會追求什麼，從不講話，有的人自然而然就變成了默教中人，從此一輩子不再說話。
這些默教之人一般只對皇帝皇后唯命是從，對權力鬥爭無感。
楊霖東娓娓道來，楊慎感慨不已。
世界很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對生命的理解。
楊慎此刻想到的是“默教這股力量當真是默默無聞，十分特殊。”
隨著楊霖東的鼾聲再次響起，楊慎也慢慢進入睡夢之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