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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搖晃的珠簾遮擋了太后難以捉摸的臉色,忽明忽暗。
母妃拉著年幼的自己跪在臺下,任由鮮血流過臉頰,從下巴滴落,面不改色。
父皇不可置信又惱怒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太快了他都來不及阻止。
指著母妃說不出話來,拂袖而去。
靜默良久,太后才下令:召御醫,為惠妃療傷,最好不要落下疤痕。其志實堅,其孝可嘉,明日我勸皇上擬旨應了此事,去吧,我乏了……
“孃親沒有跟我說過這些,卻也從來不掩蓋自己的傷疤。”楊慎神色黯然,許久後說了這樣一句。
眼前雪原一片白茫茫,冰冷又模糊。
裴淵渟鬆開些韁繩,兩腿輕拍,馬兒開始提速。
“殿下將裘衣蓋住些,雪有些大了。”
楊慎全然不顧,大聲道:
“什麼?我沒聽清?!”
“裴主事你說有孩子是種什麼感覺?”
“殿下不該問一個太監這樣的問題。”
“哈哈哈我看你不像太監,有點像個師傅。”
裴淵渟仰頭眺望山路盡頭,不以為意道:“殿下是說我說話像太傅、太保嗎?”
“我沒見過什麼太傅太保,
我們思賢府那邊稱教書的先生叫師傅、
化緣的和尚叫師傅,
修煉的道士也叫師傅。
我看你像個道士,有股子灑脫勁。”
楊慎大聲迎著風雪跟這個太監開著玩笑,像是在發洩什麼。
裴淵渟輕揮馬鞭,馬兒跑更快了。
楊慎見裴淵渟不說話了,撇撇嘴,自顧自嘀咕:“母親只說她姓燕,裴主事你知道母親的全名嗎?”
“惠妃全名燕婷芸,很好聽的名字不是嗎殿下。”
“確實很好聽,就是苦了點,一點也不像雲,雲軟軟的應該很甜。”
楊慎把頭埋在裴淵渟背上。
“殿下哭了嗎?”
裴淵渟堅冷如石的聲音傳來。
“沒有,我在你背上哈氣玩,一吐氣就會變成水真神奇,都把你衣服打溼了”楊慎甕聲解釋。
裴淵渟此刻有些後悔,對一個十歲的孩子這麼殘忍是不是有些過了。
不過一想高祖元皇帝十歲已經參加一些政務處理,能夠搏殺虎豹兇獸。
安慰自己他們老楊家的孩子沒有過渡期,必須快速學會面對各種危險的境地。
相對而言,惠妃給了他無憂無慮的四年童年,已經是其他皇子所難以奢望的了。
要想得到一件東西,就必須付出什麼。
而學習成長就是為了用最小的付出,去撬動最大的收穫……即使成長是件痛苦的事情。
裴淵渟知道現在跟他說,他也不會明白,以後的事誰又說得定?
自己不也在大浪捕魚,沙海淘金嗎……
念及至此,策馬奔騰。
楊慎清楚自己要堅強,像俞晚小尼姑養的狗兒小朵一樣,被壞人打斷了腿也要四處覓食堅強生存。
最終被俞晚和自己發現收養,長得肥肥胖胖。
回憶起母親的話,楊慎默然。
眼前這個中年太監……能成為自己手中的刀或者餵養的豬嗎?
他感覺他現在更需要一盞探路的燈,前路全是黑暗看不見一點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