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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下的大嫂,微微低下了頭,微弱淺淡的燭光,象一件質感飄逸的輕沙,披在這位丰韻猶存的中年女子身上,給人一種成熟,穩重,寧靜之感,緊身碎花的無領襯衣,把好勻稱的體態,顯露無遺,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啞光筒褲,與中國多數婦女穿的筒褲略有區別,褲腳象一個喇叭形狀,六十年代曾經流傳到中國,中國人稱這種款式為喇叭褲,年青男女喜歡穿,可由於中國服飾根深蒂固的傳統文化影響,喇叭褲在中國城市的流傳,最終的命運卻是曇花一現……
可越南女子天生的柳條細腰,頗為適合這種款式,穿起特顯女人的嫵媚與腰身!
張班長,沒想到大嫂會穿喇叭褲,在他的記憶中,這種款褲流傳家鄉時,都是十七八歲,頭二十歲的年青人穿得多,很少見三十多歲以上的中年女子穿過,可今晚他見大嫂穿起來,感到新奇,他的目光一直叮著大嫂的喇叭褲,心裡暗想:她站起身,身材會好看嗎?
大嫂沉默了一會,抬起了頭,見張班長還在好奇的看著自己,微笑到:半年沒見乾媽不認識了?
“那裡,那裡!大嫂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我是想說:今你穿的這身衣褲搭配挺好看的啦!”
“你都認我乾媽了,還大嫂,大嫂的!是不是叫乾媽難開口呀?”
“不是的,是一開始叫習慣了!一下還沒改過來,您別多心了!”張班長略顯不好意思的說道!
“上次你離開這裡太匆忙了,我回來時,你已經走了,我聽女兒的口氣,你象是有什麼急事似的,與她說了一些話題後,你就告辭了!女兒說:你給她打聽戰俘營的事,你說你有個兒時的中國兵被俘虜了,想去戰俘營看看他,對嗎?”
“是有這回事!”
“你還挺夠朋友的嘛?不過你走後不乆,我聽醫院的傷兵說:戰俘營出了大事!”
張班長裝出一幅吃驚的樣子說道:“什麼大事啊?”
“我的天呀?你還是部隊當官的,戰俘營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大嫂,真的不知道!我不騙你!”
“哦,也許你們前線的事太多了,顧不上這些事?或者部隊怕動搖軍心,隱滿此事嘍!那些來屋玩要的傷兵說:一群中國偵察兵,闖入戰俘營,救出了中國四十多位戰俘,說我們派了一個排的兵力前去圍追堵擊,但沒有追到,聽說這夥中國偵察兵神出鬼沒,撤得無蹤無影……”
張班長心裡暗笑,眼前這位大嫂,不愧是兩個軍人的母親,說起話來,還帶有軍事術語。張班長追問到:“大嫂,你這裡的小道訊息挺多的了,還有什麼訊息?說來聽聽……”
大嫂想了一下說:“幾個月前,來我這裡的傷兵擺談道:中國軍隊,在中越邊境發動了一次較大的進攻,還組建了一個十五勇士的突擊隊,說是執行炸燬你們前線的一個隱藏在山洞的軍火彈藥庫,但沒有成功!結果他們派去的十五位勇士,全部被打死了!他們前線的司令非常憤怒,下達他們所有的炮兵部隊,向你們前沿陣地炮擊了十多分鐘,炮火太猛烈了,我們前線的指揮員,還以為中國軍隊又要發動第二次進攻,下令前沿陣地的官兵堅守陣地,結果被炮彈炸死不少,但炮火停了,又沒見中國的步兵衝擊,才知道上當了,但為時已晚……”
大嫂愣了一會又補充說道:“那些傷兵說:特別奇怪的是清水河畔一帶,他們沒設陣地,可中國的炮兵的炮火也打得很兇了,清水河的上空都染紅了……最後他們判斷,中國炮兵向無人的清水河炮擊,可能是一種示威,或者是向他們犧牲的十五勇士的一種鳴炮致哀……”
張班長暗自高興,他絕沒想到大嫂這裡,居然還是越軍內部軍情的流傳地源,真不往自來於此處,他得趕快回深山洞裡,把在這裡聽到的訊息,向餘隊長彙報,特別是大嫂提到的越軍前線的彈藥庫的事呀!
張班長一直疲憊不堪的身,經大嫂連連不斷的新聞訊息述說:反而好些了,他知道:這是訊息的刺激作用,眼下他見大嫂也說累了,時間已過子夜,大嫂該休息了!他尊重其事的對大嫂說:“他明天要去戰地醫院看手下負傷的幾個兵,一早就要去,然後問:大嫂這裡有點糧食沒有?他想帶一點去……”
大嫂說:“看部下帶什麼糧食,前些時候,女兒給她帶來些軍用灌頭,她沒捨得吃,”然後,立即起身走進了裡屋,拿了四聽灌頭出來,遞給張班長說:“你留兩聽自己吃,你雖是個中尉連長,但我聽女兒說:灌頭這東西,在部隊不混到個團級位置,很難得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