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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比誰都明白。”
“至於寫你的名字,很簡單,只是因為偶爾想起來了,覺得有些愧疚罷了。”
佟春夏的聲音很輕,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很淡,一雙眼睛卻噙滿淚水目不轉睛的盯著段宴秋。
段宴秋在這樣明亮的目光中無處可退。
佟春夏笑著問他,“還記得嗎?這些都是你跟我說過的話。段宴秋,你說我刻薄,你哪裡來的資格說我刻薄。你一面拒絕我,一面又處處留情,一面推開我,一面再我要溺死的時候卻又遞過來一根稻草,給我一線希望。論刻薄,我不及你萬分之一。”
段宴秋嘴角一扯,似在自嘲,“我都不記得……我對你說過這麼多刻薄的話…由此看來,比起你…我更喜歡我自己。”
佟春夏身子一晃,臉色瞬間煞白。
段宴秋抬眸,眼底深處是一片平靜的決絕,他薄唇輕啟,對佟春夏輕聲道:“所以佟春夏,我不值得,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以後會做得更好,再也不會讓你誤會。如果你要溺死,我會看著你溺死,絕不會遞過來一根稻草讓你重燃希望。”
佟春夏站在那裡,只覺得寒意像是從腳底上長出來一樣,纏上了她的後背和全身。
明明是三月底的春日,為什麼會這麼冷。
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裡,水快要漫上口鼻,而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明明只跟段宴秋談過一次戀愛,是怎麼做到分三次手的?並且分手的痛覺一次比一次強烈,像是要將她扒皮抽筋一般。
她看著段宴秋決絕而去的背影,只恨不得衝到馬路中間被車撞死,這樣段宴秋就會因為內疚而一輩子忘不了她。
腦子裡閃過無數種自殺的念頭,佟春夏現在才知道,原來人被逼到了一定情況下,會真的一念之差冒出很多極端想法。
什麼威脅的手段都想到了,可是佟春夏很想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這麼做了,會換來段宴秋的回眸嗎?
她很想哭,可是眼淚彷彿流了很多,此刻全都乾涸了。
她只感覺到了眼睛有些腫脹,很痛,讓她睜不開眼。
她抬頭,看了一眼樹木掩映的路燈,微微閉上眼睛。
她對自己說,夠了,就到這裡吧。
佟春夏又想大醉一場了,彷彿只有喝醉了,失戀的痛苦才能暫時緩解,心口才不會那麼痛。
只有喝道神智模糊,也許段宴秋這個人,才能從她的腦子裡消失。
她跌跌撞撞的走著,旁邊全程目睹兩人吵架的副食店老闆,此刻摸摸的從桌下掏出了一包最貴的煙遞了過去,“小姐,抽菸嗎?”
佟春夏看了那煙一眼,卻只是掏出一張粉紅色鈔票,對著老闆說道:“老闆,給我來一瓶勁酒。”
老闆連忙給她拿了,竟還勸慰了一句,“小姐,好男人天下多的是,你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更何況你長那麼漂亮,他又是個殘疾,他有什麼資格嫌棄你?”
佟春夏仰頭“咕咚”就是半瓶酒下毒,臉色淡然,可眼睛已經紅成一片。
她轉過頭,對老闆冷笑一聲,“你懂個屁。賣你的酒,再給我來一瓶。”
佟春夏就在副食店的門口乾完了兩瓶勁酒。
仰頭,抹脖子,一氣呵成。
——哐噹一聲。
將酒瓶扔進了垃圾桶裡。
胃裡很快一陣火燒火燎,酒氣上頭,有些作嘔。佟春夏的意識卻非常清醒,只是給陳琛發了個微信,要到了段宴秋的地址。
佟春夏打了出租,一路疾馳,到了段宴秋所在的小區。
馬澗竟在小區門口等著,他開一輛黑色奧迪,打著雙閃停在路邊,將一串鑰匙恭敬交到她手上。
“佟小姐,這是陳總讓我送來的鑰匙。”馬澗下意識的捂了捂口鼻,上下打量了佟春夏一眼,那女人抱著個酒瓶子,站得搖搖晃晃,可一雙眸子亮得嚇人,“您…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佟春夏也不回答,只是拿過了鑰匙揣在兜裡,隨後見馬澗十分好奇的盯著自己,佟春夏大笑一聲,揮了揮手,“酒壯慫人膽,喝醉了酒好辦事。”
馬澗問道:“您要辦什麼事兒?”
自然是燒了段宴秋的房子。
佟春夏打了個酒嗝,喝得渾身上下都是酒氣,她壓低聲音道:“自然是棒打負心漢。”
說罷這話,她又自言自語道:“跟你一個小朋友說這些幹什麼。對了,段宴秋住哪棟?”
“您往裡面走,看見第三個小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