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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長拉扁。
&esp;&esp;傅雲嬌耳尖動了動，收回腳，轉過半邊身子看過去。
&esp;&esp;那人輪椅抵在門邊，影子斜斜的，一半照在地上，一半映在木板花紋裡。
&esp;&esp;傅雲嬌和他四目相對，沒說話，等蔣勳先開口。
&esp;&esp;他人隱在光線之後，肩寬背薄，頭髮溼在領上起了卷。大概是剛洗完澡，他一隻線衫袖口挽上去一小截，小臂滾了幾滴水珠。
&esp;&esp;傅雲嬌望著，覺得找不到一個詞語，能確切形容蔣勳此刻給她的感覺。
&esp;&esp;她看他手搭在門把上，握緊又鬆開，反覆幾下後，目光沉向她的臉，說，“你過來，我們談談。”
&esp;&esp;“好。” 傅雲嬌走上臺階，來到他門口，站定。
&esp;&esp;蔣勳拾起地上的紙張，帶上門，絲毫沒想讓她看清自己臥室的打算。
&esp;&esp;他挪動到走廊上，傅雲嬌跟著，背靠上大理石欄杆。
&esp;&esp;蔣勳理了下思路，仰頭說，“既然現在整個家就只有你，我，你兒子，我們三人一起隔離。有些事我必須提前和你約定好。”
&esp;&esp;“嗯。”
&esp;&esp;“第一，我可以允許你們和我共享這個家的部分資源，比如食物，水，電，家用電器這些生活用品。但是，使用期間不能有損壞，否則原價賠償。”
&esp;&esp;“好。”
&esp;&esp;“第二，我的作息是晚十早九，你和你兒子要配合，不能熬夜，不能吵鬧。除非得到我允許，否則不能進入我的房間，打掃也不可以。”
&esp;&esp;“是。”
&esp;&esp;“第三” 蔣勳目光下滑，粘著創可貼的眉頭略微擰住，“我不管關姨是怎麼交代你的，我還是那句話，離我遠點。除了替我做飯，其他事我都不需要你負責。要是她問起來，你就說一切都好，不用說別的。”
&esp;&esp;“可是”
&esp;&esp;“沒有什麼可是。” 蔣勳打斷，“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
&esp;&esp;他直看向傅雲嬌，眼光透過溼發，帶著不容商榷的勁。
&esp;&esp;傅雲嬌抿了抿唇。
&esp;&esp;她本可以說句喔，然後趕緊完事走人的。
&esp;&esp;但是畢竟拿人錢財，傅雲嬌有自己的原則-她不能糊弄事。而且傅雲嬌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打工，她想要是她隱瞞不報，萬一蔣勳真有個閃失，那可不單單是結不了工資的事。
&esp;&esp;蔣勳見她沒反應，皺眉道，“你怎麼不說話？沒聽懂我意思？”
&esp;&esp;“我聽懂了。”傅雲嬌掀起眼睫對上他，“可是蔣先生，關姨是真的擔心您。”
&esp;&esp;“所以呢。”
&esp;&esp;傅雲嬌深吸一口氣，“所以您可以不接受我的照顧，但是我不能配合您去圓這件事，您的身體情況，我得一五一十和關姨彙報。”
&esp;&esp;“我身體好得很，還沒到不能自理的地步。”蔣勳脖子仰高一度，水滴到他鎖骨處暈開。
&esp;&esp;一想到沒能把關姨和老李接回家，蔣勳有隱隱的自責。
&esp;&esp;加之剛剛關姨在隔離點，不在乎自己住宿條件簡陋，反滿心滿眼都是對他的掛念，蔣勳的自愧和無力感像條蛇鑽了出來，他垮了臉加重語氣道，
&esp;&esp;“傅雲嬌，你最好別自作聰明和關姨亂說什麼。不然我明天就把你開除了。”
&esp;&esp;他推著輪椅往前進了一步，輪軸頂到傅雲嬌膝蓋，傅雲嬌被迫著後退，腰撞在欄杆邊，生疼。
&esp;&esp;蔣勳動氣的時候會念人全名，可惜傅雲嬌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