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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電話撥過去,老李也是未接通。
&esp;&esp;蔣勳起了疑,等了一會,又重新給關姨撥號。
&esp;&esp;這次過了好久,電話那端才有聲音傳來,“喂,蔣先生。”
&esp;&esp;蔣勳還未開口回話,關姨的語氣難得一見的慌張,“您您先聽我說,有個情況不太妙,我們小區剛剛被查出有疫情新增了我和老李都是紅碼,市區下令要送我們去集中隔離整個別墅區也要被封控十四天。”
&esp;&esp;“什麼?” 蔣勳從浴缸坐起,濺出一室水花。
&esp;&esp;誰能料想,這麼遠離市中心的地方還能有疫情滲入。
&esp;&esp;封控…隔離…
&esp;&esp;蔣勳抿唇,有種不好的預感。
&esp;&esp;那頭關姨還在說,“您別急,我正在和工作人員交涉,看他們能否同意我們回去一起居家隔離。但現在到了年關,各個社群都嚴防死守,生怕出一點紕漏。我估計很難通融您看我們”
&esp;&esp;關姨說話聲低了下去,蔣勳沒等她說完,已經聽出她意思。
&esp;&esp;“你和老李現在在哪?” 他問。
&esp;&esp;關姨報了社群街道的名字,蔣勳說,“你等我,我去聯絡。”
&esp;&esp;掛了電話,蔣勳迅速沖掉身上泡沫,裹了件浴袍,扶著把手起身坐在馬桶上。
&esp;&esp;一冷一熱,蔣勳腿很不好受,但他顧不上管,把手機通訊錄開啟,調出蔣琛的號碼。
&esp;&esp;“喂,什麼事?” 蔣琛像是剛睡醒,打了哈欠問。
&esp;&esp;蔣勳直接把事情說了遍,末了補充道,“我們不是和市局有政府關係往來嗎,你找人問問,能不能想辦法把他們送回來。”
&esp;&esp;“找關係” 蔣琛重複了這三個字,蔣勳聽見他點了支菸,“找什麼關係啊?為了這點小事,讓我去麻煩人家領導?再說,規矩就是規矩,要是人人都要託人情辦事,這個社會還有沒有的好了?”
&esp;&esp;“蔣琛” 蔣勳咬了咬牙,“你知道我這情況特殊。”
&esp;&esp;“我知道啊。” 蔣琛吐了口煙,“所以我當初勸你,多找幾個護工,你又不聽。現在他們倆要被送去隔離點,你沒人伺候,我能怎麼辦。”
&esp;&esp;“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蔣勳低吼了聲。
&esp;&esp;吼聲順著電流傳向百里之外,蔣琛指尖抖了抖,彈出將墜的菸蒂,哼笑道,“你對我吼有什麼用?有本事你說動蔣楨或者你爸,只要他們發話,我立馬給你當牛做馬去。蔣勳,你能不能看清現實?以前因為你是老爺子的獨子,大家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讓你能享受那些特權。現在?現在蔣氏願意一輩子養著你就算不錯了。”
&esp;&esp;蔣琛吸完最後一口,掐了菸頭,“聽我句勸,這事,你乖乖按照上頭吩咐做,十四天也不長。年底了,大家都挺忙的,還有” 蔣琛斟酌了下,暫時沒把蔣振霆後娶之妻快臨盆的事透露給蔣勳。
&esp;&esp;不管怎麼樣,蔣勳說到底也是他堂弟,蔣琛當年在他手下做事時,也確實得了點照顧。
&esp;&esp;所以他這會念了點昔日情分,好言對蔣琛說,“你小區封控的事,我會去和物業溝通好,讓他們幫你把物資運上來,有什麼需要的,我也會找人帶給你。蔣勳,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至於其他訴求,你還是找老爺子去說吧。”
&esp;&esp;蔣琛算準了他的死穴。
&esp;&esp;“他不會在意我死活的。” 蔣勳的眼睛藏在溼發後,一張一合,像盞燃到盡頭的燈,晦暗飄搖。
&esp;&esp;蔣琛又笑了下,結束通話電話前說,“你心裡清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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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傅雲嬌站在視窗發呆,水壺突然爆發的陣陣尖銳氣鳴聲喚回她的思緒。
&esp;&esp;她緩了緩神,拔下電源,把熱水灌進茶壺後,又拿出手機,反覆翻看關姨給她發來的五六個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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