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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在做什麼”
&esp;&esp;一陣灼熱的氣息噴在傅雲嬌耳邊,她掙扎,抬眼間,猛然發現那人盯著她的眼神陰鶩狠戾,像潛於深林中的某種野獸…
&esp;&esp; 衝突
&esp;&esp;傅雲嬌手腕被扯得翻轉開來,她呼了聲痛。驚訝一個燒成這樣的人,還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esp;&esp;蔣勳的溫度一點點滲進她的毛孔,他施力,又問了她一遍,
&esp;&esp;“你在做什麼。”
&esp;&esp;這一遍,蔣勳每個字都咬緊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
&esp;&esp;他的語氣過於有攻擊性,彷彿懸在傅雲嬌頭頂一把明晃晃的刀。
&esp;&esp;不用看,光聽聲音,傅雲嬌也能判斷出他的憤怒幾近滿格。
&esp;&esp;然而蔣勳不會知道,這樣的衝突,傅雲嬌並不是第一次面對。
&esp;&esp;剛生下小也時,傅雲嬌為了奶粉錢,在足浴城工作過五個月。
&esp;&esp;足浴城那樣魚龍混雜的地方,客人大多是暴發戶,包工頭和民企小老闆。
&esp;&esp;他們熱愛在酒過三巡後呼朋引伴地去足療推拿,更愛為了充面子,出手闊綽地給技師小費。
&esp;&esp;他們會把沾滿油漬的鈔票塞進傅雲嬌的衣領,也會借酒勁變著法地佔她便宜。
&esp;&esp;在底層服務業討生活的人,要想自保,性子自然要被錘打得刀槍不入。
&esp;&esp;傅雲嬌還記得,在足浴城烏煙瘴氣的包廂裡,自己也曾被一個醉酒男人用強力鎖住了雙手,壓在按摩椅上。
&esp;&esp;她的後背摩擦著塑膠味的椅墊,呼吸間盡是令人作嘔的濁氣。
&esp;&esp;男人斷定她平時低眉順眼慣了,肯定是個不敢反抗的軟柿子。
&esp;&esp;而誰知道那一次,傅雲嬌用一把不到兩寸的修甲刀,生生切下對方半個小指,讓血染透了一整桶洗腳水。
&esp;&esp;傅雲嬌的人生從來不是童話故事。
&esp;&esp;比蔣勳惡劣百倍的爛人,她都遇見過
&esp;&esp;所以就算此時他再怒目而視,她也覺得不過如此。
&esp;&esp;她在短暫地驚愕後,很快恢復理智,平靜地直視蔣勳說,“蔣先生,請您先鬆開我。”
&esp;&esp;“你先回答我!”蔣勳怒氣快要將傅雲嬌淹沒。
&esp;&esp;“您先鬆開我。”
&esp;&esp;傅雲嬌有種錯覺,覺得再被蔣勳這麼擰下去,自己關節將會錯位。
&esp;&esp;她轉了圈手腕,竭力忍痛和蔣勳周旋道,“蔣先生,您不是不允許我靠近嗎,那您覺得我們現在的距離是合適的嗎?”
&esp;&esp;傅雲嬌太清楚,蔣勳的弱點是什麼。
&esp;&esp;她說話的同時,有意鬆懈撐在床沿的手肘,任垂縵似的發拂過蔣勳的脖子和胸口,
&esp;&esp;好似在提醒他,他們距離過近。
&esp;&esp;然後如她所料的,蔣勳被她毫無徵兆的俯首分散了心緒。
&esp;&esp;他在她氣息鑽進鼻腔的剎那,迅速折過臉。
&esp;&esp;“傅雲嬌!”
&esp;&esp;蔣勳近乎低吼,甩開對她的鉗制,一把將她推向床下。
&esp;&esp;傅雲嬌跌坐在床邊,打翻了水盆。
&esp;&esp;水潑在身上,溼溼漉漉,略顯狼狽。
&esp;&esp;然而她像是早有預料一般,臉上表情也無起伏,撣開毛衣上的水珠,靜靜站了起來,說,
&esp;&esp;“蔣先生,您發燒了,我不知道您能不能混著吃退燒藥,所以只能先幫您擦身體降溫。”
&esp;&esp;“你憑什麼碰我?我說過多少次,不需要你多管閒事!”
&esp;&esp;“那您覺得我怎麼做才對?” 傅雲嬌反問他,
&esp;&esp;“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