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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身說，“您想聊什麼。”
&esp;&esp;蔣勳淡淡道，“聊那天的事。”
&esp;&esp;“那天什麼事。” 傅雲嬌決定裝傻到底。
&esp;&esp;蔣勳沉了沉氣，他要把話說清楚。
&esp;&esp;“我喝醉的事。”
&esp;&esp;“哦。”
&esp;&esp;“我問你，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esp;&esp;“有嗎，不知道，不記得了。”
&esp;&esp;“沒有嗎？”
&esp;&esp;“有嗎？”
&esp;&esp;“傅雲嬌。” 蔣勳又恢復了那股勁，他不爽傅雲嬌和他打啞謎，直說道，“我要是那天說了什麼話你別放心裡，我不是”
&esp;&esp;“嗯，知道。”傅雲嬌擰著毛巾，勾了額前碎髮，“那天您沒說什麼，我也沒記在心裡什麼，我很早就睡了，您還有事嗎，沒事我去看看小也他們。”
&esp;&esp;她捏了毛巾，側身從蔣勳面前走過。
&esp;&esp;蔣勳沒讓。
&esp;&esp;他擋在門前，隔開光亮，只稍稍垂下視線，就能看見傅雲嬌下頜氤氳出來的水珠。
&esp;&esp;那種熟悉的微妙的氣氛在他們周身再度蘊盈，傅雲嬌偏頭，沉默著看他。
&esp;&esp;蔣勳的五官一點點放大在她面前。
&esp;&esp;他插著褲兜，彎下了腰，低聲問，
&esp;&esp;“那你這幾天為什麼要躲著我？”
&esp;&esp; 原點之後
&esp;&esp;蔣勳靜靜等著傅雲嬌的答案。
&esp;&esp;雪有時落，有時停。
&esp;&esp;屋內溫差幾度，浴室玻璃上的水汽不散。
&esp;&esp;傅雲嬌的肩膀轉了半圈，直直面向蔣勳。
&esp;&esp;當遇到一個不願回答的問題時，最好的答案便是反問回去。
&esp;&esp;她在蔣勳眼裡平淡地笑著，問他，“我為什麼要躲著您呢。”
&esp;&esp;她的笑沒有多少情緒，像是一種客氣的回應。
&esp;&esp;蔣勳看了看，直腰重新依回門框。
&esp;&esp;他今天穿的是件寬領羊絨衫，伏下仰起的幅度大，領口晃盪，鎖骨到前胸的線條隱約露在空氣中。
&esp;&esp;他似乎真的思考了一下傅雲嬌的提問，微皺著眉，腳點在地磚邊，“可能因為我說錯話了？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覺，你好像就是在躲我。”
&esp;&esp;他說完，再度仰頭看她，“傅雲嬌，你是在躲我吧。”
&esp;&esp;這次蔣勳說的是個肯定句。
&esp;&esp;“您想多了。”傅雲嬌眼睛一眨不眨，語氣柔和。
&esp;&esp;“是嗎。”
&esp;&esp;“是。”傅雲嬌肯定，“本來這幾天事情就多，我比較忙。”
&esp;&esp;“你怎麼總這麼忙。”蔣勳低聲唸了句，“忙得沒空喊我下樓吃飯？”
&esp;&esp;傅雲嬌覺得好笑，
&esp;&esp;“您有您自己的安排，我怕打擾您。而且，就算我沒喊，相信您自己也會知道到點吃飯的。”
&esp;&esp;“你諷刺我？”蔣勳稍稍後仰，挑了下眉。
&esp;&esp;他整個人靠在門邊，抬起手中柺杖，悠悠轉著，額前的發遮了眼睫。
&esp;&esp;傅雲嬌從他這樣略帶稚氣的動作間，偶然想起蔣勳也不過剛剛二十出頭。
&esp;&esp;像他這樣年紀的男生，都在做什麼呢？
&esp;&esp;傅雲嬌想著，瞄了眼屋外晨光，對蔣勳說，“您聊完了嗎？聊完我得走了。”
&esp;&esp;“去哪？” 蔣勳挺了挺腰問。
&esp;&esp;傅雲嬌幾欲邁出的步子被他又擋了回來。
&esp;&esp;她把毛巾對半折起，抬頭看他，“去後院，肉丸子還在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