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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存在,強壯的,與常人無異,充滿著蓬勃的生命力。
&esp;&esp;然而在大腿末端,那一條條傷口像是強行將他的生命力砍去了半截,歪歪橫橫的,如蠕蟲一樣,匍在他的斷肢表面。
&esp;&esp;看到這樣的傷痕,傅雲嬌很難不去聯想傷痕的主人經歷的是什麼樣的錐心之痛。
&esp;&esp;她不忍心看下去,取出藥瓶,照著趙醫生的方法,替蔣勳上藥包紮。
&esp;&esp;蔣勳蒙在絨被中,筋疲力盡,已經再發不出一絲聲音。
&esp;&esp;他的怒火像燃盡的爆竹,炸得聲勢浩大,可傷不了傅雲嬌分毫。
&esp;&esp;蔣勳躺在黑暗裡,黑暗放大了他所有感官知覺,放大了碘酒塗在傷口的辛辣,同時也放大傅雲嬌用手掌一點點包裹他的殘肢的溫暖。
&esp;&esp;蔣勳能感覺到,她的手似乎很軟,很小,要兩隻掌疊在一起,才能包裹住他。
&esp;&esp;她的動作無疑是生疏的,但又有自己的節奏。
&esp;&esp;彷彿把那截殘肢當做生命,用雙手與他對話,給予他安撫。
&esp;&esp;這感覺令蔣勳陌生,又快要令他顫抖。
&esp;&esp;他情願對傅雲嬌是氣是厭,也不願意自己對她帶來的溫暖產生迷戀。
&esp;&esp;當傅雲嬌的手不知不覺來到了蔣勳的大腿骨附近,他的雙臀一下繃勁得比石塊還硬。
&esp;&esp;黑暗中,有種莫名的,令他惶恐的躁動愈演愈烈。
&esp;&esp;像春風吹又生的野草,像天乾物燥的火燭。
&esp;&esp;她搓揉的力道,一下下都極其認真。
&esp;&esp;一下一下,手掌撩動他的神經,似羽毛,似落葉。
&esp;&esp;從未有一個異性的雙手,離蔣勳的叢林如此接近。
&esp;&esp;蔣勳顱內閃過一道雪白的弧光
&esp;&esp;他不是傻子,他清楚地察覺到了自己身體某種東西正在甦醒,某種他本以為不可能會再有的慾念,像沉睡於冰山下的海怪,從他的軀殼裡醒來,張牙舞爪。
&esp;&esp;三年了,純粹的貪戀,純粹的本能,無法自欺欺人的慾望。
&esp;&esp;這樣的場景,面對這樣的人,它居然甦醒了過來。
&esp;&esp;蔣勳羞恥難耐。
&esp;&esp;他羞恥的不是慾望本身,而是無法接受自己的慾望源頭來自於她。
&esp;&esp;這羞恥甚至已經蓋過他的殘缺被她直視的羞恥。
&esp;&esp;一個人怎麼能對自己討厭的人產生…慾望?
&esp;&esp;他這樣和動物有什麼區別?
&esp;&esp;蔣勳倉皇地提起右膝,頭顱極力在絨被裡擺動,試圖分散傅雲嬌的注意力。
&esp;&esp;然而他越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就越是讓傅雲嬌先一步發現了他的異樣。
&esp;&esp;不是她視線敏銳,而是他腫脹得太過凸顯,想讓她忽視都不行。
&esp;&esp;傅雲嬌驚了下,搭在他大腿兩側的手忽而虛虛垂落,頓了頓,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esp;&esp;蔣勳也注意到傅雲嬌的停頓,他知道她看穿了他。
&esp;&esp;他掩在絨被中,腦中嗡鳴一片,耳根紅得幾欲滴血。
&esp;&esp;蔣勳現下成了那個心虛的人。
&esp;&esp;“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
&esp;&esp;蔣勳一遍遍在心裡默背出師表,強行勒令自己禁止想象。
&esp;&esp;傅雲嬌什麼話也沒說,她見過別的男人也有這種情況,按摩常常做到一半,那傢伙趾高氣昂地昂著腦袋,虛張聲勢。
&esp;&esp;那些男人也是厚臉皮的。非但不羞,反而會故意說些葷話逗弄她。
&esp;&esp;越是遇到這樣的事,越要表現得不值一提,才能滅了他們的威勢,讓他們知道,她沒什麼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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