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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一起受苦，傅雲嬌於心不忍。
&esp;&esp;正想著，小也走了出來。傅雲嬌忙隱去擔憂的神色，唇邊帶笑，喚他。
&esp;&esp;“東西送好啦？”
&esp;&esp;“嗯！” 小也跑過來，在雪地裡留下一串斑駁的腳印。
&esp;&esp;傅雲嬌柔聲說，“慢點，跑那麼快乾嘛。”
&esp;&esp;小也衝到她面前，揚起一張對摺的紙頁，臉紅撲撲地邊喘氣邊說，“媽媽，這個是蔣叔叔給你的！”
&esp;&esp;“什麼呀？” 傅雲嬌接過，開啟。
&esp;&esp;發現是她寫給蔣勳的那份選單。
&esp;&esp;傅雲嬌不解地翻過去看了看，留意到紙頁背面，有兩行筆力遒勁的字跡：
&esp;&esp; 柺杖
&esp;&esp;一張長桌，兩人分坐兩端，相隔有三米。
&esp;&esp;傅雲嬌面前放著的茶水由熱變溫。
&esp;&esp;她手指搭在杯沿上，眼瞄向掛鐘，看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二十多分鐘。
&esp;&esp;蔣勳坐在她對面，正夾了一塊滷牛肉，放在勺上。
&esp;&esp;也許是多年家教養成習慣，蔣勳的吃相很是斯文。
&esp;&esp;一小勺舀起，脖頸挺直未動，勺子放到口中，抿上唇，吃得不疾不徐。
&esp;&esp;其實不過是碗再普通不過的蛋包飯，傅雲嬌找了點番茄醬淋上，他倒吃得津津有味。
&esp;&esp;也沒對她的廚藝有什麼點評，只是在戳開蛋皮看見胡蘿蔔丁時，皺了皺眉，非等一筷子一筷子把蘿蔔丁全挑出來以後，才滿意開動。
&esp;&esp;小也趴在他旁邊，望著白盤子裡的胡蘿蔔碎，挪過頭來貼近他道，“叔叔老師說挑食不好。”
&esp;&esp;蔣勳等口中食物咽完，喝了口水，淡淡回他，“嗯，你老師說得對，小朋友不能挑食。”
&esp;&esp;“那你”
&esp;&esp;“但是大人可以。”蔣勳說完，又理直氣壯地把飯粒裡的青豆也挑了出去
&esp;&esp;傅雲嬌也不知道他們倆什麼時候熟絡起來的，打回屋後，她就觀察到小也舉手投足間都在悄悄模仿蔣勳的動作。
&esp;&esp;他吃一勺，他也學著吃一勺。他拿起餐巾擦嘴，他也趕忙揪著小手帕像摸像樣地抹了兩下。
&esp;&esp;小也喜歡誰時，就愛這樣不自覺地去模仿。
&esp;&esp;傅雲嬌太瞭解這孩子心思，她想他大概又把對父親這個角色的想象投射到了蔣勳身上。
&esp;&esp;可他還不明白他們終究只是短暫的相逢。
&esp;&esp;蔣勳細嚼慢嚥著，夾菜時不經意抬眼。
&esp;&esp;餘光瞥見傅雲嬌垂手坐在那，看似在發呆，又像在想心事。
&esp;&esp;她頭微微低著，毛衣領上飄了一小撮絨毛，乳白色的，像是從她羽絨服裡跑出來的那樣。
&esp;&esp;這衣服質量真不怎麼好，蔣勳心裡吐槽。
&esp;&esp;看她頭低了一會，再仰起，那撮絨毛隨風飄高，飄到了別的方向。
&esp;&esp;蔣勳目光追隨過去，又忽然在她抬頭的剎那，移了視線，咬住筷子，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esp;&esp;一頓飯吃完，蔣勳扯下搭在雙腿上的餐巾，翻過衣袖釦，
&esp;&esp;傅雲嬌無聲站起，收拾碗筷走去洗碗池。
&esp;&esp;肉丸子睡得正香，小也撲去揉他的腦袋。
&esp;&esp;蔣勳看了會，沒回房間，移著輪椅晃在傅雲嬌身後，慢慢停在碗池邊。
&esp;&esp;碗池裡堆了鍋碗瓢盆，傅雲嬌拿起洗碗布，沒想到蔣勳會來。
&esp;&esp;“有什麼事嗎？”她問他。
&esp;&esp;“沒事不能來麼。”蔣勳答。
&esp;&esp;傅雲嬌不接話，靜靜瞧他，目光清淡。
&esp;&esp;蔣勳抿了下唇，眼波隨意轉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