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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過辭退蔣勳的念頭。可一想,他的工作的確挑不出毛病來。就事論事,她總不能因為一些私人問題就把他開除。
&esp;&esp;她也想過以蔣勳的自尊心,在她拒絕後,可能直接撂挑子走人了。
&esp;&esp;然而第二天,十點,蔣勳準時端坐在前臺,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esp;&esp;於是傅雲嬌也不好表現得太在意,只能默默保持距離,讓那件事隨風而去。
&esp;&esp;但不得不提,她和蔣勳的關係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局面。
&esp;&esp;蔣勳自那天起就沒再來蹭飯,他們也幾乎沒再單獨說過話。偶爾有接觸,彼此說話一板一眼,只討論工作,不聊其他。
&esp;&esp;有幾次傅雲嬌從樓上下來,聽見他和蘇妙討論什麼,本來聊得熱火朝天,一看到她,蔣勳就像引擎自動熄火,抿起唇,視線移向別處。
&esp;&esp;這是氣還沒有消化殆盡。
&esp;&esp;傅雲嬌想,隨他去好了。
&esp;&esp;時間到六月末,一種名叫“甲流”的病毒驟然侵襲北城。
&esp;&esp;蘇妙因為天天在外奔波,首先中槍,硬扛了三天還是沒撐住,被傅雲嬌送去醫院打點滴。她一垮,客源減少不說,一些老客也因為感染生病,紛紛取消預約。
&esp;&esp;店裡客流量少了將近三分之二,收入直線下跌,傅雲嬌看著冷冷清清的門店,有些發愁。
&esp;&esp;疫情三年,實體店有多艱難,她是經歷過的。哪怕一天不開張,房租水電工資都得照常支出。
&esp;&esp;傅雲嬌翻了翻賬,計算著再這麼下去,下個月要怎麼度日。
&esp;&esp;歸零歸零
&esp;&esp;計算器冰冷的語音迴盪在室內。
&esp;&esp;傅雲嬌扶著額頭,嘆了聲。
&esp;&esp;“別按了。你就是按出火星,錢也不會變多。”蔣勳忽然站到她面前。
&esp;&esp;趙北北今天調休,店裡只有他們兩人。
&esp;&esp;傅雲嬌放下胳膊,把壓亂的發捋到耳後,不想讓他看出她有壓力。她是老闆娘,是這家店的主心骨,要是她都信心不足,員工更容易受影響。
&esp;&esp;“我就是算一下這個月該給你們發多少工資。”傅雲嬌說。
&esp;&esp;蔣勳插兜看她,“那老闆娘算出來了嗎,賬上錢還夠給我們幾個月的。”
&esp;&esp;“反正不會少了你一分。”傅雲嬌斜睨他一眼,收起賬本和計算器。
&esp;&esp;“那就好。”
&esp;&esp;蔣勳拎了把椅子,在她對面坐下,轉著筆,不說話,一圈又一圈。
&esp;&esp;傅雲嬌同樣沒想找話題,由他坐著,自己拿工筆在甲片表面練習暈染技法。
&esp;&esp;美甲師到最後拼的不僅是技術,還有審美。每年潮流趨勢不一樣,流行的款式也會不一樣。
&esp;&esp;所以這是個需要不斷學習的行業,傅雲嬌為了精進技術,自費報了培訓班,先上線上課,每月再去線下參加短期培訓。
&esp;&esp;想要在一寸甲蓋上作畫,手穩是前提。
&esp;&esp;傅雲嬌潛心靜氣,注意力全部集中於筆尖,用握毛筆的手勢,提筆,先勾線條,再暈染顏色。
&esp;&esp;一遍一遍,練習完十隻甲片,傅雲嬌頸椎隱隱酸脹。
&esp;&esp;在她轉動脖子,拉抻肌肉的間隙,蔣勳突然開口道,“傅雲嬌,你畫畫得不錯。”
&esp;&esp;他用的是祈使句,不是疑問,也不是點評,更像是一句總結。
&esp;&esp;剛才在傅雲嬌手繪過程中,蔣勳不動聲色地觀察她對照的影片裡,示範美甲師的用色。
&esp;&esp;看過一遍後,蔣勳認為傅雲嬌擁有極為敏銳的調色天賦。第一,她對於色彩搭配並不是完全按照示範案例,而是有自己的想法,在底層顏色下加入多種提亮色塊,突出明暗對比的效果。
&esp;&esp;第二,她的顏色暈染更為清透,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