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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水。”
&esp;&esp;“我說了我預期薪資了麼？”
&esp;&esp;“你不用說。”傅雲嬌指了指蔣勳的領帶，“你這一條領帶的價格，恐怕都能抵我一個月的房租了蔣先生，我們的生活真的很不一樣，可能你覺得來打工，找點事做，是種樂趣，但是對於我們，這家店投入了我們全部的積蓄，我們沒有你那樣的資本，今天高興就開，明天心情不好就不做了，就像過家家一樣，你明白麼。”
&esp;&esp;“誰說我是來過家家的？”蔣勳嚴肅道，“傅雲嬌，你根本就不瞭解我。”
&esp;&esp;不瞭解過去的他，也不瞭解真實的他。
&esp;&esp;傅雲嬌眼中，可能只記住了他最糟糕的一面。
&esp;&esp;她不知道在他日復一日地康復訓練時，腦海中浮現的是誰的臉，也不知道他做出來找她的決定需要多大的勇氣。
&esp;&esp;她什麼也不知道，她對他一無所知。
&esp;&esp;蔣勳挽起袖口，亮出他的“手”，淡淡地說，
&esp;&esp;“傅雲嬌，你是對有錢人有什麼濾鏡，還是把他們生活想得多光鮮。你看看我，你覺得我生活過得很容易嗎。”
&esp;&esp;蔣勳說到一半，餘光瞄了眼傅雲嬌。
&esp;&esp;她神色和之前變化不算大，只是抿著唇思考他說的話。
&esp;&esp;蔣勳繼續說，“我爸和我姐在內鬥，他們切斷了我的經濟來源，我很快也要成為一個窮人了。所以當我看見你開了店，想如果到你這來工作，至少你不會對我有偏見。”
&esp;&esp;“傅雲嬌，你沒經歷過我經歷的事，所以你不會懂的，一個曾經健全的人，失去那些之後，他再想站起來有多難。”
&esp;&esp;“我不是沒找過別的工作，可沒人要我。”蔣勳苦澀地哼笑了下，“傅雲嬌，我是真心地，想從底層做起，讓那些看清我的人，看看我蔣勳能不能獨立地活著。你能不能幫幫我？嗯？”
&esp;&esp;他的聲音一句比一句低，說到最後，傅雲嬌已聽不清他的尾音。
&esp;&esp;這樣放低姿態的蔣勳，傅雲嬌從未見過。
&esp;&esp;當一個高高在上慣了的人突然向你低下頭顱，這種感覺是很矛盾的，傅雲嬌說不清自己是產生了動容，還是產生了憐憫。
&esp;&esp;然而一瞬過後，她又想，她有憐憫他的資格嗎？
&esp;&esp;憑她這點小生意，難道真能給蔣勳提供什麼實質性的幫助？
&esp;&esp;盲目的善意是廉價的。
&esp;&esp;傅雲嬌輕嘆一聲，說，“抱歉，蔣先生。” 而後側身從他身旁走過，拉開門。
&esp;&esp;門吱呀一聲開啟，樓上蘇妙和趙北北的說話聲闖了進來，蘇妙高聲呼喊傅雲嬌的名字，熱切又親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