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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跟司機說的那些。”
&esp;&esp;“司機？”蔣勳短暫地回憶之後，笑了，“你說我哪句是說了謊，是說老婆孩子，還是說愛人？”
&esp;&esp;他一笑起來，眼角弧度逐漸變得柔和，散在弧光中，添上幾分溫情。
&esp;&esp;“說啊，哪句是謊話。”蔣勳近了一步。
&esp;&esp;傅雲嬌感知到了他是故意想要她證明什麼，別開臉，不去看他的眼睛。
&esp;&esp;也是奇怪，在看見他之前，傅雲嬌積攢了許多情緒，可當看到他，這種情緒像破冰後的湖面，慢慢消融殆盡，只留有一點點餘波。
&esp;&esp;“你不承認我，總不能要求我也像你不承認你和我的關係吧。”蔣勳說。
&esp;&esp;傅雲嬌抖了抖指縫間的水，“我沒不承認。”
&esp;&esp;她認真道，“只是，蔣勳，我確實沒法做到短時間內公開。”
&esp;&esp;“這也是我想和你說的第二件事。”
&esp;&esp;蔣勳唇線繃緊，“短時間是多久。”
&esp;&esp;“我給不了你答案。”傅雲嬌說，“如果你想做合夥人，那從工作角度來說我不想把我們的事牽扯進來，這樣對蘇妙，對趙北北都會有影響。而從我個人角度對不起，我也需要時間。”
&esp;&esp;“為什麼。”
&esp;&esp;“因為”
&esp;&esp;“因為你還忘不了他？”沒來由的，蔣勳想到了她過去的那個人。
&esp;&esp;傅雲嬌搖搖頭，“也不是。”
&esp;&esp;“不是忘不了，而是不可能會忘掉他。”
&esp;&esp;那樣一個在她生命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人，她怎麼能夠做到忘記呢。
&esp;&esp;蔣勳竭力剋制著呼吸起伏，他很想告訴自己，那個人已經留在了過去，他不該在意的，可他的佔有慾卻在隱隱叫囂。
&esp;&esp;“你什麼意思。”他聲音一霎啞下來，連他自己都未發覺。
&esp;&esp;傅雲嬌抬頭，直視著他，“我必須和你坦誠，哪怕我在往前走，但偶爾有時候，那些過往會牽扯住我。我也需要時間，去適應，去習慣和你在一起。”
&esp;&esp;“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會想他。”
&esp;&esp;“以前經常會想念他。但和你在一起後，我只是在某些時刻，會想起他。”
&esp;&esp;“或許，我就是你說的渣女吧。”
&esp;&esp;渣得明明白白。
&esp;&esp;不帶一絲隱瞞地告訴他，她不可能遺忘掉另一個人。
&esp;&esp;她仍然會想念他，仍然會在他們的孩子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esp;&esp;可他能怎麼辦？他能怎麼辦
&esp;&esp;夕陽斜照在轉地上，劃分出一道明暗交界線，清晰地隔開了他們。
&esp;&esp;蔣勳站在亮處，四周遊走的空氣卻像在一瞬間化作了細細密密的冰渣，他每呼吸一次，胸口就酸澀難耐。他這時才真正體會了傅雲嬌說過的那句話-愛不僅伴有快樂，還會帶來痛苦。
&esp;&esp;“蔣勳如果你接受不了這一點的話。不如趁我們還沒有”
&esp;&esp;傅雲嬌遲緩地開口。
&esp;&esp;蔣勳再也聽不下去了，憤憤地將背後藏起的東西丟向灶臺，轉身離開了廚房。
&esp;&esp;-是一小枝山茶花。
&esp;&esp;淡淡的粉色，嫩白的花苞，是老闆在院子裡種了一簇簇的山茶。
&esp;&esp;傅雲嬌怔怔地望著幾片被輕微壓皺的花瓣，
&esp;&esp;這裡沒有玫瑰，他給不了她玫瑰，能給的，只有這一小支山茶花。
&esp;&esp;也許疼痛也會有延遲。
&esp;&esp;傅雲嬌到這一刻，後知後覺地，胸口猛地被針紮了一下。
&esp;&esp;她深呼吸幾次，忍下來，重新把未淘乾淨的米，放到水槽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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