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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傅雲嬌笑說,“勇敢不是個比較詞,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勇敢。就像小也有小也的勇敢,媽媽也有媽媽的。”
&esp;&esp;“那媽媽,我爸爸他是不是不在了。”
&esp;&esp;小也忽然問。
&esp;&esp;“太奶奶,爺爺,奶奶,他們是不是都不在了。”
&esp;&esp;傅雲嬌這次沒有隱瞞,她誠實地回答,“是的。”
&esp;&esp;也許小也是初次知道死亡意味著什麼,他擦了擦眼睛,說,“媽媽,我害怕。”
&esp;&esp;“害怕什麼?”
&esp;&esp;“我害怕,有天你也會不在了。”
&esp;&esp;傅雲嬌輕輕擁住他,“不要害怕。就算有一天媽媽也不在了。你也不要害怕。因為這個世界上,一定會出現別的,很好的事情能陪伴你。”
&esp;&esp;“真的麼可是媽媽,我還是很害怕。”小也似乎沒有完全理解傅雲嬌的意思,他將腦袋湊到傅雲嬌耳邊,悄聲說,“媽媽我們做個約定好不好。”
&esp;&esp;“什麼約定?”
&esp;&esp;“等到我一百歲了,你一百二十三歲,到時候我們一起死掉,好不好。”
&esp;&esp;“好!”傅雲嬌笑著和他拉勾。
&esp;&esp;即使她知道這個誓言或許不會真正應驗,但那又如何呢,滿山的樹木和飄過的雲,都已經聽見了他們的願望。
&esp;&esp;他們會明白的。
&esp;&esp;從墓園山上下來,聶桉靜靜在車邊等著。
&esp;&esp;他沒有開口問傅雲嬌關於這裡的一切。也許因為到了他們這個年紀,生死是平常事,他們都學會了接受命運的無常。
&esp;&esp;聶桉替傅雲嬌拉開車門,問,“接下來去哪?”
&esp;&esp;傅雲嬌搖頭,如實地說,“沒想好。”
&esp;&esp;外婆家的舊房子早就被賣掉,而許筠的院子也許久無人居住。
&esp;&esp;傅雲嬌忽然想不起來,南城還有哪裡可以去。
&esp;&esp;聶桉說,“你難得回來一趟,不如多待幾天。”
&esp;&esp;傅雲嬌說,“嗯,我想等她頭七過後再走。”她說著,看向聶桉,眼含謝意道,“麻煩你了,如果不是你,這些事不會辦得這麼順利。”
&esp;&esp;聶桉擺手,“你又客氣上了。我正好沒來過南城,不如你帶我轉一圈?”
&esp;&esp;傅雲嬌說,“好。我也很久沒回來過了,不知道這裡變化大不大。”
&esp;&esp;他們驅車在南城隨意兜轉,途徑傅雲嬌念過的高中,恰巧有一群學生騎車經過。
&esp;&esp;車鈴卷席著歡笑聲,穿梭在人流中。
&esp;&esp;看著他們飛揚如風帆的校服,傅雲嬌感嘆了句,“真好啊。”
&esp;&esp;聶桉轉頭望去,不自覺也感慨道,“高中那都是我二十年前的事了。沒想到,二十年,一晃就過去。早知道當時真該好好學習的。”
&esp;&esp;傅雲嬌聽完,笑了,問,“你高中,不是忙著和小云媽媽早戀的麼。”
&esp;&esp;“害,那時候,毛頭小子一個,哪知道讀書的重要性。”聶桉自嘲了幾句,想到件事,回頭看傅雲嬌,說,“嬌嬌,前段時間小云媽媽說,想和我復婚。”
&esp;&esp;突如其來的訊息讓傅雲嬌愣了愣,她下意識問,“那你怎麼想的呢?”
&esp;&esp;“說實話,我沒想好。”聶桉聊到這件事,突然很想抽菸,他隨手翻開煙盒,取出一根銜在口中,未點燃,說,“當初離婚,是我的問題。我不該沒告訴她一聲就把房子抵押出去,現在想想,她和我在一起也受了很多委屈。而且她這幾年,吃了很多苦。”
&esp;&esp;“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傅雲嬌安慰道,“我們都該向前看。”
&esp;&esp;“是啊是得向前看。”聶桉咬了下菸頭,緩緩說,“可我還是擔心。”
&esp;&esp;“擔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