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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真頓了頓繼續道:“不聾不瞎不當家,所以,為了大奉的長治久安,那些門閥世家,朕也就只能睜隻眼閉一隻眼。”
“列國皆是如此,我大奉要想擺脫門閥世家的掣肘,非一朝一夕,一朝一代可為。”
趙靈恍然大悟道:“多謝父皇解惑,是兒臣操之過急,有些想當然了。”
趙靈說著,美眸流轉,腦海中不經意浮現出當初莫離強闖公主府時,自己說要解決世家掣肘問題,莫離的態度。
難道他一早就意識到門閥世家這顆毒瘤不是這麼輕而易舉就能剷除的。
趙靈說著,目光不自覺看向身旁的莫離。
卻見莫離依舊那一副欠揍擺爛的模樣,也不知道對方才所言毫無驚訝,瞭然於胸,還是說壓根就沒有聽。
趙真微微頷首道:“都說夫妻同心,莫離,你小子素來鬼點子多,就比如上次你提出的以工代賑之策,說說你的看法,不許藏私!”
莫離微微一愣,隨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陛下,你不是再開玩笑?你確定問我這麼大的事情?”
倒是皇后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道:“還叫陛下?你與靈兒已經成婚了,該改口了。”
莫離一臉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瑪德,差點忘了這事!
趙真無所謂的擺擺手道:“都是自家人,沒什麼不能說的,你先說說你的看法。”
莫離微微拱手道:“回父皇,兒臣以為要想解決根深定固的門閥世家,廣開科舉,乃是不二之選,所以我認為,只需要堅持科舉,長此以往,門閥世家自然會瓦解。”
眾人聞言皆是一臉失望之色,還以為素來劍走偏鋒的莫離,這次也能一如既往的帶來驚喜,看來是想多了。
趙靈嗤笑一聲道:“莫離,你難道剛才沒有聽見我與父皇說嘛,如今之科舉學子,多為世家子弟。”
“如今的科舉,最大的作用,無非是杜絕以往那些毫無真才實學,靠著關係被舉薦上來的廢材。”
“可即便出現那麼幾個寒門學子,最終也依附在門閥世家麾下,以求獲得跟多的政治資源。”
“而這,也是我決心剷除門閥世家這顆毒瘤的原因所在,我大奉之天下,豈能由門閥世家所掌控。”
莫離聞言卻是不屑的撇撇嘴,作為二十一世紀新四好青年,他自然知道,封建王朝體系下,權柄不是被門閥世家掌控,就是被皇家掌控。
通俗來講,就是皇權與相權的爭鬥。
趙真多聰明,眉毛拔下來一根都是空心的,一看莫離這不屑的表情,就知道這小子還有後半段話沒有說。
“靈兒,你既然已為人妻,又怎能直呼莫離的名諱。”趙真直接打斷了老神在在的趙靈。
莫離一聽這個頓時就來精神了,能讓這妮子吃癟的機會可不多,他忙不迭道:“沒錯,你應該喚我夫君。”
“你!”趙靈剛想反駁,可抬頭便看見天子趙真與皇后微微頷首。
她只能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夫君!”
“這還差不多。”
莫離老神在在的撇了趙靈一眼,這才才不緊不慢又開口道:“如果在一個昏暗模糊的黑夜裡,陛下想擁有一個火把,照亮整個房間,那首先應該擁有一個火苗。”
“而現在,科舉如果是那個火把,它現在是熄滅的狀態,那點燃它的火星就是義學。”
“陛下,微臣認為科舉難以見效的根本原因不在科舉本身,而在於義學。”
此話一出,眾人眼前一亮。
趙靈卻說:“何謂義學?”
“義學的意義就在於廣納生,遍勤學。不光大家士族的子弟可以接觸聖人之學,街邊屠戶之子、田間放牛之童、皆可頌之,一旦義學成熟,將形成萬千之勢,可扭轉乾坤。”
趙靈聽後,似有所懂,但又追問道:“就算父皇廣開義學,又怎能保證他們就不會依附門閥世家呢?”
莫離胸有成竹地說道:“剷除門閥士族們非一朝一夕之事,但如果廣開義學,就如同在士族們的勢力範圍裡點燃一個火星,也許沒過多久這一個火星勢單力薄便會熄滅,但星星之火,終成熊熊燎原之勢。”
莫離一改以往小打小鬧的模樣,鮮有正色地說道。
趙真目光中難掩欣喜,他果然沒看錯人,趙真與皇后交換了眼神,轉頭看向趙靈說道:“莫離此言甚好,靈兒,對此你怎麼看?”
趙靈臉羞的一紅,說道:“原來科舉之所以無效,是因為平民根本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