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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嚴重,路上折的樹枝經常撐不住他疲憊的身體,他總是重重的跌在地上,身上也磕的青一塊紫一塊,但畫像被他緊緊的護在懷裡,沒有破損一點。
風餐露宿中,他總是抱著畫像像起從前和阿音兩個人流浪的時候,又想起來過去經歷的種種,她揹著自己求醫問藥,一個人打聽自己住處,來來回回的找他,又離開。原來那時候他還不懂,等懂了卻沒了機會,再有機會時,人又不在他身邊了。就這樣日夜思念著,時哭時笑著,他總覺得指不定什麼時候,自己一回頭,阿音就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笑,他知道,阿音是最喜歡玩笑的。
這天,他來到一個沿海的城鎮,他在街上聽到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在叫賣糖葫蘆,那清脆的叫喊聲,又喚起了他的回憶,他每到一處,總是買些糖葫蘆吃,好像阿音還在自己身邊一樣。劉信拿出幾個銅板過去遞給那個小孩,小孩接過銅板,天真的問道:“伯伯,你要幾個糖葫蘆?”
“伯伯?”劉信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而後又哈哈大笑起來,可不是麼,兩三年過去了,自己的鬍鬚已經長到胸脯,臉面也黢黑粗糙,難怪孩子這樣喊他。劉信自嘲道:“伯伯今天不要你的糖葫蘆,伯伯問你一件事。”
說完,他把手裡的畫像小心翼翼的開啟,問道:“孩子,你見過這個姐姐嗎?她長得很漂亮,也喜歡吃糖葫蘆。”劉信攔著他笑,也並未抱多大希望。這些年來,他也見過幾個長得像阿音的女孩,要麼是村民認錯了人,要麼就是智力障礙的乞丐。碰上這些人,他總會多給些錢,也在心裡默默祈禱,阿音也能遇上一些對她和善的過路人。
那孩子歪著頭想了一會,突然跳起來大喊道:“這好像是後山那個傻丫頭。”隨後,他手舞足蹈地向裡屋喊:“爹,娘,你們快出來看看,這是不是那個傻丫頭?”
劉信第一次聽到有人認出這畫像,他趕緊跑進屋去,向那對正在擀麵的夫妻打聽道:“請問你們是不是見過這個姑娘?求求你們快告訴我,你們是不是見過他?”
那對夫妻見闖進來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人,也沒往外趕他,見他著急,便趕緊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過畫像仔細端詳著道:“孩子他爹,你看像不像後山那個傻丫頭?”
這孩子的父親也走過來看道:“是有些像,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你認識那個傻丫頭?”
“傻丫頭?她在哪兒?”劉信瘋了一樣地問。
“就在後山上,她天天都去那兒一坐大半天,誰也不知道她從哪來的,整天坐在那傻笑,痴痴呆呆的,話都說不成一句。你認識她?她是你什麼人啊?”那個男人道。
劉信淚如雨下,當即跪下給這夫妻二人磕頭道:“她是我妻子,我要去找我妻子。”
劉信感激涕零地磕了頭便急急的出門去。身後的男人疑惑道:“那個娃娃是不是有個女人在照顧,聽說是個女郎中。”
女人也道:“那女郎中是隔壁鎮子的,都說她長得美人又好。好像幾年前也是為了找人來這兒。”
劉信不敢停留,拖著病痛的雙腿一路奔波來到後山,艱難的爬上山頂。他手腳並用的往上攀著,衣服被刮破了便扯下來,包裡的乾糧掉了,也顧不上去拾,只一心想著快點找到那個姑娘。山不太高,只有幾百米。快到山頂時,他突然放慢了腳步,心裡也“咚咚咚”的打起鼓來,近鄉情更怯,他盼著來人是阿音,卻又怕真的是她。
終於,他撥開低矮的灌木叢,遠遠看著幾十米外坐著個女孩,穿著乾淨整潔的衣裙,頭髮鬆散卻像是被人梳過一樣柔順,她素日戴的那根送過雋寧的素銀簪子也輕別在髮根上。山的那面是海,這女孩靜靜的看著,不是撿起手邊的石子朝海里扔過去,每扔一個,便拍著手大聲笑起來。一眼望過去,女孩的身邊,這片山頂上,是漫山遍野的小黃花,花瓣小巧精緻,成簇的盛開著,隨風搖來搖去,彷彿在對著劉信笑。
劉信怔怔的站在原地,被小黃花簇擁著坐在地上背對著他的那人,不是阿音還能是誰,她的身形,她的長髮,劉信都再熟悉不過。他一步步走過去,生怕嚇著阿音,他來到阿音身後,忽然想起自己現在的樣子,趕緊理了理頭髮和鬍子,又聞了聞袖口,怕燻著阿音。手碰到臉的一瞬間,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劉信輕輕拍了拍阿音的肩膀,阿音被嚇了一大跳,猛然間回過頭來,張著大嘴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愣了很久都沒叫他一聲。劉信知道,阿音已經認不出他來了,他咧嘴笑了笑道:“你不認識我了?知道我是誰嗎?”
阿音睜大了眼,茫然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