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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一點動靜。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北面的窗戶透出隱隱的光,雋寧不知道升起的是月亮還是朝陽,她彷彿聽見耳邊一個聲音由遠及近,由小到大地在呼喚她:
“出去吧,一定要出去。”
“是一定要出去的,不能再呆在這裡了。”
雋寧一個激靈坐起來,她因為過於激動不停地喘著粗氣,手腳也麻酥酥的。
“我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我不能在這裡,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雋寧喃喃自語道。她在房間裡緊張地來回踱步,尋找著出去的可能性。可是房間裡的桌椅已經被撤走,尖銳易碎的碗筷首飾也全都不見了,南邊的大窗戶也重新用木板釘了起來,她該怎麼辦呢?
忽然,雋寧把目光移向了北面高處的小窗戶,那扇窗戶是凹進去的,有個一拃長小窗臺,或許是因為位置高,窗戶又不大,所以並不引人注意,韋復盛也沒有封死它。雋寧伸著手跳了兩跳,手指尖勉強能碰到窗戶底。她把床上的被褥整整齊齊地疊好堆在窗戶下面,站上去努力地一邊跳一邊伸手去夠。
一下,兩下……
“啊!”雋寧一不留神,腳下踩空,整個人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奇怪的是她一點都沒感覺到疼痛,反而有一種迷離的輕快感,頭皮麻麻的,好像周圍的一切都漸漸虛無了起來。她重新站了上去,又開始拼命跳著去夠窗戶。
終於,雋寧一把抓住了窗戶上橫著的窗梁。她一隻手死命拽著,另一隻手扒著坑坑窪窪的牆壁,兩隻腳一點一點往上蹬,即使扒著窗梁的那隻手已經疼的快要脫力,她也不敢放鬆一絲一毫,因為她知道這可能是她唯一能逃出去的機會了。
扒了好久,雋寧的手指幾乎要脫臼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雋寧才爬了上來。她瘦瘦小小的身體蹲在十幾公分寬的窗沿上蜷縮著,雋寧藉著光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每個關節都掀起一層肉皮,泥土、血液和肉混在一起直直的捲成卷翻過來,這時她才感覺像是受刑夾了手指一樣的疼。
雋寧被自己的傷口嚇壞了,害怕多過了痛楚,她捂住臉失聲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用僅剩不多的力氣拼命的吹著自己雙手的傷口。等到疼痛減輕了些,她立刻啜泣著去數那些窗梁,橫著的有五條,豎著的三條,都是很細的竹棍。雋寧試著去拽那些竹棍,可是竹棍卻紋絲不動。她面無表情地思索著,忽然堅定地低下頭,把嘴搭在一條窗樑上,不由分說地用力咬了下去。
一股濃重的塵土味道鑽進了她的嘴跟喉嚨,雋寧本能的想咳嗽,但她一點也沒放鬆,還是你盡力氣拼命咬著,很快她的兩腮就疼的張不開了,可是窗梁“吱吱”地響了兩聲,除了留下兩排牙印什麼變化也沒有。雋寧不死心,往上挪了挪身子,又換個地方繼續咬,中間的幾根窗梁很快佈滿了牙印,直到雋寧的臉高高的腫起來,疼的毫無知覺,中間的竹棍終於“啪”地一聲爆裂開一條,雋寧咬著它一點一點往下拽,竹片鋒利的邊緣一下子把她的嘴唇劃了個大口子。但雋寧顧不上那麼多,她狠狠地把那根竹片吐到地上,臉上並沒有勝利者的驕傲和逃出牢籠的自由,反而折射出無盡的淒涼和茫然。等她再向窗外望去時,遠處的幾盞燈籠忽然亮了起來。
“那好像……好像是祠堂的方向。”雋寧疑惑地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有什麼事發生才會開祠堂嗎?可是為什麼沒人來通知我呢?”
祠堂裡點滿了油燈,黃色的柔光把祠堂照的寧靜安詳,連空氣中都飄著飽滿的豆油香味兒,但是中間正座上的人們卻都心不在焉。屋外的下人們集合起來排隊站好,最外邊是吳嶽林帶領的全副武裝的明月宗弟子,氣氛十分肅穆。
“各位叔叔伯伯,”韋復盛站在正中央,禮貌的朝大廳兩側的五六個老者行了個禮道,“明天就是除夕夜了,今天本該是年關最忙碌的時候,但是母親一個月以前就下了通知,今天要開祠堂分家請各位叔叔伯伯來作證,不知道母親為何突然要分家呢,這樣安排是有何深意?”韋復盛說完,轉頭看向韋夫人。
“娘,我要吃糖。”三姨娘身邊一個大約十歲左右的胖胖的男孩突然哭鬧起來,這孩子兩眼細小,間距甚寬,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一看便知是智力不足之人。
“別鬧,兒子。”三姨娘趕緊捂住了他的嘴推到自己身後。
韋夫人懷裡抱著韋復盛的兒子輕輕拍著,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從離香案最近的椅子上站起來環顧四周道:“在座的都是宗族裡的長輩,我就開門見山直說了。自從先夫數年前撇下我們離去,這些年來一直是各位長輩的扶持,我們韋家才能繼續興旺。現如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