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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救了繡兒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徐家坳那個煞神?一定是我認錯了……”
孫氏倚靠著門板,喃喃自語。
“回來啦?”聽見動靜,錢大春從屋裡走出來,見是妻子回來了,他出聲問道。
孫氏這才回過神來,只是回到了家,她也不再裝作無事,直接垂頭喪氣地走到錢大春身邊坐下。
“怎麼回事,怎麼從宏遠二哥家回來一趟,就這麼沒精打采的?”錢大春剝著蔥,問道。
“我問了問繡兒還記不記得救她的人長什麼樣兒,結果她說出來後,我卻總覺得就是徐家坳的那煞神。當家的,你說若真是那煞神救了繡兒,繡兒嫁給他,還能有好?”
“啥?”錢大春手上一個用力,好好一根蔥被他掰成了兩段。
孫氏將林繡的話說了一遍,末了,她問道:“當家的,你見得人多,你說,這到底是不是那煞神啊?”
聽了孫氏的轉述,錢大春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點頭道:“應該就是他了。繡兒的個子算是高的了,比她高一頭還多的,咱這十里八村的,人也不多。且她還說那人右臉上有道疤,也只有那煞神了。”
“真是他?”見錢大春點頭,孫氏急道:“那可怎麼辦?二嫂子人那麼好,臨去前還託我要照顧好繡兒,我怎麼能讓繡兒又踏進火坑裡去呢?”
錢大春安撫道:“若真是他,繡兒總比嫁給那些個老鰥夫好。”
夫妻兩人提到的人,乃是徐家坳的獵戶熊青山。
山前村就挨著一片綿延起伏的群山,徐家坳自然也是在山腳下的,只是周遭幾個村子卻鮮少有人做獵戶,兩個村子也只有熊青山一人。據說,有人曾見他冬日大雪封山時,拖著一頭野豬從山裡出來,冬日裡天冷,可他卻只穿了一件單衣,衣襟大開著,露出染了點點血花的壯碩胸膛。
熊青山長得高大健壯,脾氣也很暴躁。據說曾有好些人看他不順眼,相約要給他點顏色瞧瞧,結果那些人卻被熊青山打的哭爹喊娘,主謀更是被打斷了腿,足足在床上躺了四個多月才好!此事一出,熊青山頓時便成了十里八村鄉親們口中的“煞神”。
一張臉更是能嚇哭小孩,就連山前村,都有父母拿“再哭就把你丟給煞神”來嚇唬孩子。
這樣一個長得凶神惡煞,動不動就打人的人,孫氏實在不放心林繡嫁給他。
只是錢大春卻有些不太贊同,他道:“熊青山雖然人不太好,可他年紀也算不得太大,又尚未娶親,家裡也是父母雙亡,繡兒若是真嫁過去,也不用伺候公婆不是?且熊青山做了這麼多年獵戶,總是存了些錢的,繡兒嫁過去,也不會過苦日子。”
雖然錢大春說的有道理,可孫氏到底是女人,她更看重的,與錢大春看重的並不一樣,只是她卻也沒說,只是發愁,自己該怎麼瞞住林繡。
……
孫氏正發著愁,那邊,林繡卻去問了林宏遠。
“阿爹,大春嬸兒問我救我那人相貌如何,可我說了,她卻是臉色蒼白,慌慌張張地便走了,阿爹,可是大春嬸兒認得那人?”
林宏遠倒是沒想太多,他點頭道:“許是如此。”他說著,才想起自己還沒問過救林繡那人是誰,長相如何,便趁著又問了一句。
然而等林繡說完,林宏遠的臉色卻也變了。
“阿爹?”
林宏遠看了女兒一眼,內心萬分糾結。
“阿爹,那人,你也認得?”林宏遠也是這般反應,不由得林繡不多心。
若是林宏遠不認得,他便不會有如此反應了。
林宏遠點點頭,艱難道:“若是我沒認錯,應當便是徐家坳的熊青山了。”
“熊青山……”
熊青山此人的名號,林繡也是曾聽聞過的,傳聞裡的這人雖是個獵戶,也不知是不是經手的獵物多了,周身都透著一股子煞氣,行事也霸道得很。曾有人因看不慣他自己獨攬這山中的獵物,集結了夥伴找上門去找他說理,便被此人將腿都打斷了。
林繡不怎麼出門,自然是沒見過熊青山其人的,只是曾聽過一些他的傳聞而已,這些傳聞裡,熊青山那是能止小兒夜啼的煞神,這樣一個人,會好心去救落水之人?
……
見林繡獨自出神,林宏遠便沒再多提熊青山,而是岔開了話題,同林繡說起了明日他與林宏志一同去田家退聘禮之事。
只是下午到田裡幹活兒,一個人待著時,林宏遠臉上便還是透出了幾分唏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