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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青山脫了鞋,躺到最裡邊,“孩子也睡了許久了,你看他餓沒餓。”
林繡轉頭去看熊青山,他半躺著,一隻手支著下巴,那張初看很嚇人的臉,此刻卻是泛著幾分柔情。
林繡心尖兒動了動,她正想說什麼,卻突然覺得指尖傳來一陣溼熱,她忙看去,便見大寶嘬著她的指尖,想來是餓了,卻沒哭鬧,直看得林繡恨不得好好親親這麼小,便如此懂事的孩子。
胸口漲漲的,按著李氏說的,她知道自己這是有了奶水,便小心地將指尖抽出,想要給孩子餵奶。
只是她衣裳撩到一半,才想起熊青山還在旁邊看著,她的臉瞬間爆紅,將衣服又放下來,“你不是要睡覺?快些睡。”
她的動作全都在熊青山眼皮子底下,他又如何看不出她這是怎麼回事,他笑著攬住林繡的腰,將臉貼上去,道:“你害羞作甚,我們做了這麼久夫妻,孩子也都有了,我還有什麼沒見過的?快些餵了大寶,咱們好早些睡。”
雖然他說的都是大實話,可林繡還是感到很是難為情,她嗔了熊青山一眼,道:“你別說話,快轉過去!”
熊青山無奈,只好道:“我看不見了,你快喂大寶吧。”
林繡不信,低頭去看,見他整張臉都貼著自己的腰,才鬆了口氣,她忙將衣衫撩起,喂大寶吃奶。
她也是頭一次,之前大寶倒是吃過了奶,可那時她都在睡著,是李氏喂的,因此這還是林繡頭一次主動喂大寶,她起初還有些不習慣,但見大寶餓極一般大口大口吃著奶,她便什麼也顧不上了,只感到一陣陣內疚與心疼。
為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卻沒有及時發現孩子餓了而內疚,為孩子這麼小,餓了也不哭鬧這般懂事而心疼。
好一會兒,大寶才啊啊地叫著,不再吃了,林繡將衣裳放好,低頭親親孩子,將他放到熊青山身邊,忍著不適去方便回來,才又上了床躺下。
她躺在外面,原是想吹燈,但看見仍瞪著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四處亂看的孩子,便又躺回去,“相公,咱們今日就別熄燈了,若是夜裡大寶哭鬧,還得再點。”
熊青山應了一聲,“你快些睡,大寶我看著呢。”
林繡轉頭去看他,眼皮子雖重,但她仍是道:“你也快睡,這些日子你也沒少熬。”
她懷著孕這些日子,尤其是肚子後幾個月,她睡不好,熊青山便也睡不好,她熬得瘦了許多,其實熊青山也瘦了,只是他骨架便大,再加之夜裡雖然睡得少,但白日仍沒少吃,因此看上去不怎麼顯眼罷了。
哪怕有了孩子,她仍是關心自己的,這點讓熊青山心裡總算舒坦了些,他應了聲,給林繡拉好被子,道:“都睡都睡,日後只怕是更睡不安生了。”
他可沒忘,白日裡李氏說的,孩子出生後,餓了拉了都哭,他可不管什麼白天黑夜,只要不舒服了,便開始哭,大寶今日才剛剛出生,想來日後他們兩個還有的熬。
林繡雖然睡了大半天,但前段日子熬得狠了,這會兒躺下來,很快便沉沉睡去,倒是熊青山,陪著沒有睡意的大寶玩了一會兒,才把大寶放在夫妻兩個中間,長臂一伸,擁著娘倆睡了。
……
半夜,大寶果真哭鬧起來。
只是他一出聲,熊青山便睜開了眼,雖是第一次,卻也動作乾脆利落地檢查大寶可是拉了尿了。是,他則一邊哄著孩子,一邊去拿了乾淨的尿布過來給大寶換上。若是沒有,他便試著把大寶抱到林繡胸前,見他大口吃了起來,便知原來是餓了。
他動作快,林繡睡得也死,是以這一夜大寶哭鬧了三次,她都不知道,等她醒來時,還同過來看她的李氏道:“大伯孃,大寶這孩子果真極乖,夜裡都沒有哭鬧。”
誰知李氏卻白了她一眼,“你睡得這麼死?大寶夜裡哭了三回呢,我過來看了,都是青山哄的,你這個做母親的,卻是絲毫不知。”
“……”
林繡的臉頰瞬間爆紅。
原來不是大寶夜裡沒有哭,而是她沒聽到!而她,竟還以為只是大寶沒有哭鬧而已,還同李氏炫耀,這可真是……
見她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李氏也不再說她,轉口誇起了熊青山:“青山待你是真好。原先你說要嫁給他,我還想著,他名聲這樣糟糕,長得也凶神惡煞的,你嫁了若是吃委屈怎麼辦。可我是真沒想到,他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漢子,半夜被孩子吵醒了,竟能不叫你,只自己將孩子哄好,就是你大伯,也沒這樣體貼過我呢。”
李氏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