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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翰到家後,先與秦惠英商量一番,最後給孩子先取了個大壯的小名兒。
都說賤名好養活,但林文翰到底是個讀書人,也不願給自己的孩子取什麼狗蛋鐵柱之類的賤名,他想,男兒身強體壯些總歸是好的,便有了這個小名兒。
大名是他早就想好的,只是當初他不知秦惠英這一胎是兒是女,想好的名兒也是男女都有,直到他回到家,將寫滿了名字的紙拿給秦惠英看,最終才圈定了一個。
很快便是大壯的洗三禮,林家人早早地便起了。
大壯夜裡哭鬧好幾次,把一家子折騰的都不輕,直到天快亮了,秦惠英才能睡上一會兒。林文翰看著她憔悴的臉色,心中下了個決定。
等到他到院中與林宏遠見了面,便道:“阿爹,我想著,等我回了縣學,便讓惠英回孃家坐月子去。”
這還是有他幫把手呢,秦惠英依然折騰的夠嗆,可他總不能一直留在家裡。他不在家裡了,夜裡大壯便只能由秦惠英一人帶著,林宏遠縱使有心,卻也得避嫌。
若是說要讓秦夫人住下,也不太可行。林宏遠一個鰥夫,與親家母在一個院子裡住著,縱使還有別人在,也難擋那些子小人說閒話。
林宏遠有些失落,但還是點了點頭應承下來,“行,你哪天回去,臨走前,先將惠英他們娘倆送你丈人家去。”
他雖捨不得大孫子,可卻也不是不知道心疼晚輩的長輩。
林繡坐月子時,熊青山是如何待林繡的,他雖沒怎麼親眼見過,卻是沒少聽大嫂李氏說的,熊青山對他女兒如此上心,他自然也不希望自家兒子待別人家的女兒就不上心了。
況且,林文翰確實不能因為大壯,便忽視了讀書,而他又確實不便照顧秦惠英,如此一來,還是讓她回孃家坐月子最好。
父子兩個商量妥,也沒急著告知秦惠英,只當做沒這回事兒,繼續去為大壯的洗三做準備。
……
半晌時,親朋們陸續都到齊了。
秦惠英帶著孩子,男人們不好進去看看孩子長得如何,但女眷們倒是沒有這個顧忌,先同林宏遠父子說了幾句話,便進房去看秦惠英母子。
秦惠英頭上繫著條抹額,靠坐在床上,大壯被放在她身邊睡得正香。
無論是誰進來,看到大壯,都會說上一句孩子長得好。
林文翰長得便不差,秦惠英雖不如林繡的相貌出挑,卻也是很符合時下大多數人眼緣的長相,夫妻兩個生下的大壯,如今雖還看不出什麼來,但只看那白皙的小面板,烏黑的胎髮,便知等日後長大了,定然不會醜到哪裡去。
林家院子裡喧喧嚷嚷,很是熱鬧,及至快到及時了,來給秦惠英接生的穩婆才將孩子抱出去,為大壯洗三。
大壯的洗三禮,可比他父親的洗三好多了。林文翰洗三時,家裡窮,也沒那麼多富裕親戚,哪像大壯,如今光是銀的長命鎖,便收了三個。
這三個裡,有兩個分別是親姑姑林繡與表姑郭採萍送的,另外一個則是大壯的外祖家秦夫人準備的。
自己花些錢都捨不得的林繡,在孩子上倒是很捨得,給大寶買什麼東西,她也比給自己與熊青山捨得。
眾多親朋圍觀過了洗三禮,又說笑一陣子,便去吃飯,吃過飯,又一同說到半下午,眾人這才陸續散去。
……
大壯的洗三禮過後不久,林文翰的假期便到頭了,他到底還要讀書繼續科考,他在縣學的成績也還算不錯,因此先生才能給他許了這幾日假,如今假期到了,他也該回縣學繼續讀書了。
晚間,燭火下,林文翰同正在喂大壯的秦惠英道:“惠英,明日便是我最後一日假日了,明日我給你收拾收拾,送你與大壯與岳家吧。”
秦惠英的動作一頓,她驚訝地看著林文翰,問道:“相公怎地突然這樣說?”
若不是她知道自己沒做什麼事,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哪裡惹怒了他,才會讓他生出將自己送回孃家的念頭來。
林文翰便坐在床沿上,同她說了自己的想法,末了,他道:“我也曾大伯母說過姐夫待阿姐如何上心,我還要讀書,照顧不好你們,便只能讓你先去岳家住一住,有岳母照看你,我也能放心些。”
他這樣一解釋,便聽得秦惠英心裡暖暖的,她看著林文翰,一雙眼裡盈滿了溫柔情意,“相公,能嫁給你,真好。”
林文翰抬手揉揉她的發頂,雖沒說什麼,但眼底卻也含著一片情意。
第二日吃罷早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