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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難得感到疲累,再加之夜裡大寶還哭鬧了幾次,因此第二日,向來早醒的熊青山也醒的晚了些。
他剛醒來,便感覺到身旁傳來的視線,他抬眼看去,只見不知何時醒來的林繡,正溫柔地注視著他。
見他醒來,林繡柔聲道:“睡好了?”
她熟悉了醒來後便見熊青山看著她的場景,今日醒過來,卻見熊青山還在睡,讓她不禁感到幾分難得。
意外之後,她只覺得心疼。熊青山每天夜裡都要照顧醒來的大寶,而她這個做母親的,卻睡得像頭死豬一樣,發生了都不知曉。他夜裡睡不好,白日裡又要忙碌,昨日更是忙著搬家累了一天,今天多睡了會兒,實在再正常不過。
只是,她也不能再這樣了,一直這樣下去,熊青山的身體再熬垮了。
熊青山低低地應了一聲,聲音裡還帶著幾分初醒來時的沙啞。
“你再多睡會兒,我起來做早飯。”林繡說著,便坐了起來,她伸手夠到旁邊放著的衣裳,一件件地穿起來。
不知是否是因為長久以來堆積的疲憊悉數壓下來,還是因為方才林繡溫柔的態度,熊青山難得升起了一分倦怠來,他沒動,看著林繡穿好衣裳,小心翼翼地翻過他下床,坐到鏡前將一頭長髮挽成髮髻,這才出門去。
林繡出去後,屋裡瞬間又變得安靜下來,熊青山雙眼瞪著床頂發了會子呆,才回過神,垂眼看向仍睡得香甜的大寶。
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他在心裡無聲唸了一句。
……
林繡做好了飯,便來叫熊青山起床吃飯,兩口子吃著飯,林繡道:“相公,以後夜裡大寶再醒了,你別隻自己來,也叫叫我,我也能照顧他的。”
被她這樣體貼,讓熊青山露出抹淡淡的笑容來,他含笑道:“多謝繡兒體諒我,只是你懷著大寶時受了不少罪,那時我沒辦法,現在看孩子誰都能看,我自然得多幫你分擔分擔。”
沒成想能聽到這樣一番話,讓林繡一時有些恍惚,她回過神來,只覺得眼眶有些發熱。她藉著低頭的動作,假裝不經意揉了揉眼睛,道:“相公體貼我,但我卻也不能將所有事兒都壓在你身上,我是大寶的阿孃,哪能什麼都不做呢。你一直這樣熬下去,若是把身子熬壞了,日後我們娘倆可要怎麼辦?”
熊青山還要再說,向來溫柔的林繡卻堅定道:“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從今晚起,睡醒了,誰就照顧大寶。”
熊青山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終是點頭應下了。
吃過飯,熊青山去將碗筷收拾了,林繡則是留下給餓了的大寶餵奶。
今日還要請親友們來吃暖房飯,因此,熊青山將碗筷放好,便同林繡說了一聲兒,揣上錢袋子出了門去。
這個時節,沒什麼新鮮的菜,但好在家裡還有林繡去年做的醃菜,拿出來,勉強算得上是一道開胃小菜。
沒有新鮮菜蔬,白菜蘿蔔倒有不少,因此昨日熊青山便同林繡商量好了,白菜蘿蔔各炒個菜,另外再去鎮上買些豆腐雞蛋之類的配菜,單做或是與其他東西搭配都可。
肉是自不必說的,昨日熊青山便同郭屠戶打了招呼,讓他給送到新家去。
……
熊青山從鎮上提著買的豆腐並魚肉回家時,郭屠戶也剛剛來給送東西,熊青山過去看了看,不止有肉,骨頭、下水也都有些。
他看向林繡,林繡轉了一遍,最後道:“相公,咱們都要些吧,花樣多些,也好多做幾個菜。”
熊青山自然無可無不可,只是:“做得多了,再累到你。”
林繡就微微一笑,“又哪是我自己了,大伯孃她們會幫我的。”
熊青山點點頭,讓林繡去挑選要留下的東西,他則是先將買回來的東西放到了廚房裡,等林繡挑完了,他才結賬。
郭屠戶拿著錢,挑起扁擔笑容滿面地回去了,只是一邊走,一邊嘀咕,這熊青山在自家婆娘面前,怎地這樣好,渾然不像村中流言裡的那尊煞神。
郭屠戶走後,金花也帶著兒子兒媳來了,熊青山抱著大寶,去陪著孫大牛說話,金花與馮氏則是幫著林繡收拾起了院中的肉菜。
半晌兒,林家人也到了。
來的人都沒空著手,做屠戶的林宏志,提來了幾塊上好的五花肉,大筒骨也有幾根,林宏遠則是拿了些雞蛋紅糖來。
男人們自然地湊到一堆說話,女人們也自覺地幫著料理肉菜。
要做的菜多,且大多都是難熟的肉菜,故此,廚房裡早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