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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人群盡頭響起了陣陣鑼鼓聲,衙役們的身影也出現在人群盡頭,霎時便如一滴熱油滴入沸水中一般,等待的人群愈發喧囂起來。
衙役們將人群驅趕開,隨後拿著榜單的衙役便手腳麻利地榜單貼好,隨後站到旁邊,將榜單守了來。
見張榜的衙役站開,原本被衙役攆開的人們再度往前擠,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死死地盯著榜上的名字看。擠不到前頭去,又被前面的人頭遮擋住視線的,則是踮起腳尖,或者跳了起來,只試圖看清榜上可有自己的名字。
熊青山淡然得很,他吃完包子拍拍手,這才站起身來,往人群裡湊了湊,便停下腳步,凝神往榜上看去。
他倒沒有怕林文翰考不過,先從最後看的想法,他直接從第一名開始看,這一看,他的瞳孔便是一震。
他看見了林文翰的名字!
只見榜上第一行,赫然寫著:
第一名:林文翰,青光鎮山前村人氏!
林文翰考上了!還是第一名!
熊青山驚愕一瞬,回過神來,臉上不禁露出個笑容來,他又定定地看了一遍,確認自己沒看錯,這才轉身離開,只是身影裡都透著股子愉悅。
他轉身就走,想去找家酒肆打些酒,再去買幾道菜,只可惜如今時間還早,那些酒肆都還未開始做生意,無奈之下,熊青山只好先返回王家。
他回到王家時,王慶還未起,院中只有林文翰的身影。見熊青山回來,林文翰放下手中的書卷,起身道:“姐夫回來了?”
他看著熊青山,眼裡寫滿了忐忑。
熊青山點點頭,笑道:“第一名!”
林文翰慢慢地睜大了眼,他方才聽到了什麼?他竟然第一名?!他不僅考過了第一場,還是第一名?!
哪怕昨日便從王慶那裡得知,第一場容意得很,他還是滿心驚喜。
縣裡那麼多考生,他不僅考過了,竟然還考得第一名?
兩人說話間,聽到動靜的王慶也終於坐起身來,從床上抓了件衣裳,便一邊穿著一邊往外走去,見到院中的熊青山,他問道:“怎麼樣,文翰可過了?”
這兩日漸漸熟悉,再加之熊青山的關係,王慶便也改了口,不再叫林文翰為小兄弟,而是改為叫他的名字。
“過了,第一名。”
王慶也笑出來,“我就說,文翰定然是能過的。後日便是二場了,文翰,好好溫書!”
林文翰重重地點點頭,“我定然會好好溫書,考過縣試!”
“好!你若是過了縣試,待四月裡去府城考府試時,你三哥我也給你出盤纏!”
沒成想他竟會這樣說,熊青山與林文翰兩人有些驚愕,隨後,熊青山道:“不必了,你的錢還是攢著娶媳婦兒吧,等成了親,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林文翰也連聲道:“多謝王三哥好意,這錢我不能要。姐夫說得對,王三哥還是留著為好。”
王慶咧咧嘴,“還跟我客氣什麼?我每個月都有俸祿領,又是孤身一人,還不曉得何時才能娶上媳婦兒呢,錢慢慢攢也不急。”
聽他再度提到娶媳婦兒這事,熊青山不禁看向林文翰。
他與王慶交情好,是想與王慶親上加親的,只是他家只他一個,林繡倒是有妹妹,只是不是親的,但王慶也可以說是個很不錯的夫婿人選,他覺得,若是提親的是王慶,無論是郭家還是林宏志家,都不應當會看不上王慶。
只他並不知曉林繡兩個妹妹,林綺與郭採萍的年紀,王慶如今也已是二十三四的年紀了,若是她們兩個年紀太小,一時半會兒,王慶也成不了親,若是這樣,那還不如讓王慶娶個與他年紀相差不這樣大的。
……
熊青山心下想著,並沒有表露出來,他得等王慶不在時問問林文翰,看他是個什麼想法,畢竟無論是林綺亦或者是郭採萍,都是他妹妹。
三人又在院中說了會子話,林文翰便回房繼續溫書,等到臨近晌午,熊青山才叫上林文翰,一同到外面去吃飯。
三人隨便進了家離得最近的飯館,點了幾個菜並主食,熊青山又要了壺烈酒,便等著夥計上菜來。
最先上來的是酒,熊青山往杯子裡倒著,問林文翰:“你可能喝酒?”
見林文翰搖頭,他笑道:“身為一個男人,不能喝酒可不行,來,試著喝些。”他也沒倒滿,將倒了半杯的小酒杯放到林文翰面前。
林文翰端起酒杯,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