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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罷晚飯,熊青山給林繡打了水洗漱,自己則是將林繡拿出的滷汁倒入另一口鍋裡,準備滷製滷味,林繡坐在旁邊洗了腳,穿上羅襪,趿拉著繡花鞋托腮看著熊青山的進度。
有了現成的滷汁,這一鍋滷味倒是沒太費工夫,林繡托腮看著熊青山的側臉,柴火燃燒的細微噼啪聲中,時間似乎過得飛快,她記憶中還沒過去多久,便聞到了一股子濃郁的香氣。
這股香氣將林繡喚醒,她站起身來,從鍋裡撈了一塊肉,吹涼後嚐了口,見還沒怎麼入味兒,她便又坐了回去,只是這次卻沒好意思再盯著熊青山看。
她方才竟然盯著他看入迷了,這讓林繡禁不住感到一陣陣羞恥。
也不知道他發沒發覺自己方才的舉動,林繡轉頭看去,見熊青山仍在認真地燒火,才鬆了口氣,她收回目光來,心裡警告自己,千萬別再做這種傻事了。
她沒發現,她將放在熊青山臉上的視線收回後,熊青山側眸看了她一眼,嘴角也微微揚起,顯然,方才的事情他都知道,只是沒表露出來。
又過了好一會兒,林繡再次起身,撈了塊肉嚐了嚐,這次,肉入味多了,“可以停了。”
熊青山抬眸,突然站起身來,將林繡仍夾著的那塊肉叼走,他嚼了嚼,這才點頭道:“嗯,是可以了。”
沒成想他竟突然將肉奪走,想起那塊肉自己咬了一口,林繡便又開始感到臉頰一陣陣發燙,她瞪了熊青山一眼,埋怨道:“鍋裡還有,想吃我再給你夾一塊就是,作甚搶我還沒吃完的。”
“自然是因為你吃過的好吃。”
他回答得太過一本正經,以至於林繡一時竟沒發現他又在不正經,等她終於意識到,又瞪了熊青山一眼,“成日裡瞎說。”
熊青山低聲笑道:“事實都已有了,更親密的事我們也做了不止一次,繡兒怎地還這般容易害羞?不過是吃一塊你咬過的肉,這算什麼,我連旁的都吃過,繡兒不必這般大驚小怪。”
等意識到他說的“旁的”是什麼,林繡瞬間紅成了煮熟的蝦子,她丟開筷子,疾步走到熊青山面前,狠狠地在他臉上擰了一把,“讓你胡說!成日裡淨說些有的沒的,我以前怎地沒發現,你竟這般不正經!”
見她惱羞成怒,熊青山見好就收,哪怕林繡這一把用了大力氣,他也絲毫沒喊疼,只握住林繡的手親了親,隨即便岔開話題:“既然好了那我便將肉撈出來,等明日吃過早飯,我便趕車去縣裡。”
他主動換了話題,林繡心裡還是有些氣憤,她將手抽出來,又掐了熊青山一把,這才哼了一聲,也不在廚房待了,直接回了臥房。
看著她的背影,熊青山無聲笑笑,起身開始往外撈滷好的肉。
……
等熊青山忙完回房時,林繡正靠坐在床上,手裡還拿著針線,一頭長髮都已披散下來,在昏暗的燈下,更添幾分嬌柔。
熊青山卻是沒注意到林繡此刻的模樣,他皺皺眉,道:“燈這麼暗,怎地還做繡活兒?”
林繡瞥了他一眼,沒回話,把針線扔回到針線奩裡,將針線奩放到床邊的小杌子上,她便翻身躺下。
見她這副模樣,熊青山便知,她還是生自己的氣,他也不急,慢悠悠地脫了衣服,吹滅蠟燭,他才躺到床上,隨後,他便翻了個身,面對著林繡,只可惜,林繡背對著他,他根本看不見林繡的面容。
“還生我的氣呢?”他低聲問道。
林繡沒出聲,用實際行動來回答他。
熊青山低笑兩聲,“在自家,又沒旁人,難道說話還要有顧忌?”
他這話讓林繡終於忍不住了,她翻過身來,瞪著熊青山道:“在自己家,說話便能葷素不忌,想說什麼便說什麼了?”
“那可不是?”
林繡:“……”
她瞪了熊青山一會兒,又氣鼓鼓地翻過身去,她下了決定,不論熊青山說什麼,她都不搭理他了。
林繡這番動靜,熊青山怎會不知林繡是真的生氣了,他小心翼翼地說道:“繡兒,我方才只是說笑,你別生氣。”
林繡沒理他,閉上了眼。
耳邊,熊青山就像只擾人的蒼蠅一般,又在那兒嗡嗡:“繡兒,我真的知錯了,以後我絕不再這麼不正經了,你打我也行,罵我也行,千萬別惱我,不理我。”
裝睡的林繡絲毫不為所動,這人向來如此,從兩人成了親,因著他嘴頭上不正經,林繡生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每次都說改,可下次卻還是這樣,任憑他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