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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熊青山再次醒來時,已然過去了半晌。
他抬手揉揉眼睛,隨後低頭看去,只見林繡還在睡著,他無聲笑笑,小心地避開林繡穿衣起床。
他起來後,先到院中打了涼水洗漱,這才進廚房做飯去。
等熊青山做好了早飯,林繡才被他叫醒。
揉著惺忪的睡眼,林繡只想賴床不想起,她蹭蹭枕頭,聲音較之平常多了幾分軟糯,“我不想起……”
之前這段時間熊青山不在家,她每日睡覺都睡不安穩,早晨也都是早早便醒了。如今熊青山回來了,她繃著的那根弦也終於鬆開,縱使夜裡早早便睡了,又睡了半晌,她還是不想起。
熊青山對她縱容得很,他低下頭親親林繡,含笑道:“不想起咱就不起,你先穿上夾襖,我去把飯端過來。”
林繡打了個哈欠,這才點點頭,她也沒坐起來,只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來,胡亂摸索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摸到了夾襖,等她終於穿上,熊青山已然端了熱水過來了。
盆沿上搭著條毛巾,熊青山將臉盆放到一邊,將毛巾打溼又把水擰掉,這才遞給林繡,讓她擦擦臉,他自己則是將小桌子搬上床,這才去廚房端飯。
在王家住的這幾日,熊青山倒是跟著王慶又學了兩個菜,王慶手藝雖也算不得好,但可比熊青山好多了。他新學會了,便想迫不及待地做來給林繡看,這可惜,這會兒家裡沒什麼菜,他只好先按捺著展示欲,隨便做了些早飯。
只不過在他看來只不過是隨便做做,但比之以前他做的早飯來,也豐盛許多。不僅有水煮蛋,他還給林繡蒸了碗雞蛋羹,另有粟米粥,臘肉炒土豆及還未吃完的林繡先前醃的醃菜。
林繡先吃了小半碗雞蛋羹,便放下去那熊青山給她剝好的雞蛋,問過林繡,熊青山便將剩下的雞蛋羹端起來,三兩下扒進嘴裡。
……
這邊,兩人悠閒地吃著早飯時,山前村,林宏遠與林文翰父子都已然離了家。
林文翰今日帶了些東西,去鎮上見秦夫子,而林宏遠,則是也拿上了些東西,去了西楊村的郭家。
先前林文翰要去縣裡考試,郭大虎與郭二豹兄弟兩個也都有拿了銀錢,如今林文翰過了縣試,於情於理,都是要去郭家報個喜的。
去親戚家,總不能空著手去,林宏遠準備買條肉,又把昨日熊青山留下的糕點裝了些。這糕點都軟乎得很,正好適合上了年紀的周氏吃。
林文翰到學堂時,秦夫子正在授課,他便先去拜訪秦夫人。
秦夫人自是知道林文翰去縣裡考試的,見林文翰回來,她讓人給林文翰送上茶,一邊笑著問他考得如何,得知他過了縣試,秦夫人笑道:“我就知道,你定然是沒問題的。”
林文翰有些羞窘,“師母太看得起我了,我也不過是僥倖而已。”
“運氣好難道還不好?你先生還在前頭,你中午便留下吧,你們兩個也好說說話。”
林文翰應了一聲,秦夫人又問了兩句,便提到林文翰的婚事:“你如今讀書也算是小有所成,家裡人可曾要給你定親了?”
林文翰有些羞窘,“我如今不過才過了縣試,哪兒算得上小有所成。親事家人也還沒提過,四月便要考院試了,等之後再說也不遲。”
兩人說著話,秦夫子也從前面學堂過來了,見到林文翰,他也先問了林文翰何時回來的,考得如何,聽林文翰說他過了縣試,秦夫子便道:“四月便是院試,這段時間,你可以先在家裡讀書,也可以到學堂來,儘量這次便一舉考中秀才!”
林文翰站起身來,對著秦夫子恭敬地行了一禮,“是,學生必不負先生囑託!”
中午在秦家吃過飯,林文翰便藉口還要去買些紙張,辭別了秦夫子夫妻,他出了學堂,便直接往常去的店鋪走去。
……
吃飯時,熊青山便同林繡說了自己的打算。
林文翰考試時,他也沒閒著,而是在縣裡街上逛了逛。既然說好了要做滷味來賣,那總得想個既輕便些,又能多賺幾個錢的法子,與其到鎮上賣,還不如直接到縣裡賣。
聽熊青山這樣說完,林繡也很是認同地點了點頭,“鎮上的人定然是不如縣裡人肯花錢的。”
雖說住在縣裡,花銷要比鎮上大,可縣裡的人比鎮上人富裕,卻也不是假的,到縣裡去賣,不說別的,買的人定然是要比鎮上多的,只是……
“縣裡店鋪定然也貴得很,不知要坐上多久的生意,才能抵得過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