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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哥的,不過拉打這陣子受了傷,拉哈或許只是想試試自己打獵。”
周鍔嗤之以鼻:“這話只能唬你們自己吧?他在我們巡山的路邊設的陷阱,可不像是獵普通的動物。”
徵日語氣重了些:“拉哈無意冒犯,我以頭人的身份擔保。汪隊長,周什長,你們是朝廷的官兵,在你們眼裡,我們和山裡的動物沒什麼兩樣,只允許你們的總兵大人來這兒打獵,卻忘了,這是我們越澤人世世代代繁衍生息的地方。你們把這兒當獵場,從沒經過我們的允許,怎麼我們在自己家抓幾隻野雞野兔,反倒要被你們問責?”
“你不該打獵,該去種地。倒打一耙使得這麼好,多荒的地都能給你翻肥了。”周鍔提高了聲量,身後幾個小兵憋著笑,漏出幾聲噗嗤來。
他不以為意,抬手將拉哈推了出去:“我們不是來挑事的,但我得警告你,你們自己幾個部落打打沒事,如果傷了我們的人,你們最好想想岢人的下場。”
提到當年因反抗朝廷而被滅族的岢人,摧毀整個部落後,朝廷震怒難消,下令追殺餘孽,不留活口,言語中的威脅不言而喻。一個小小的什長都敢對她這麼說話,徵日臉色微變,身後幾個壯漢表情憤怒,手中的刀提了起來,卻被徵日攔下。
看著拉哈回到面色焦急的母親身邊,徵日昂起頭,神情高傲:“越澤人從來不是無事生非的歪貨,放心,我們要是反了,一定是被逼到了沒有活路的地步。那時候,所有人都不會指望能苟活,拉一個墊背算一個。只要活著一天,我們的仇人,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會殺了他。”
像是在附和她的話,身後的越澤族男女老少,面容皆是凜然,注視幾個外族人的目光堅毅果決。
“我們走。”汪郜面無表情,招呼一聲,轉身向來路走去。
走出一兩裡地,那些目光殘留在身上的感覺才完全消失,方大眼反應稍顯遲鈍,何承慕鄭必武兩人接連甩甩胳膊,晃晃腦袋,放鬆了些。連陸旋也不得不承認,那位女頭人的氣勢足夠有壓迫感。
當地山民勇猛彪悍,有自己的武裝,土兵戰力驚人,尤其擅長山地作戰,真打起來,他們六個未必能全身而退。
鄭必武感慨:“想不到他們竟然選一個女人做頭人,豈不是和我們太后……”察覺自己差點失言,連忙閉上了嘴。
“太后?那你可太小瞧徵日了。”周鍔道。
話不能明著說出口,但周鍔對徵日的瞭解,讓他發自內心尊重這個女頭人。西南部族不少女人當首領,各個都是風裡來雨裡去、親身披掛上陣的女巾幗。而那個穩坐京城養尊處優靠著兒子當上皇帝才能有權力的女人,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土賊
徵日是越澤前任土司的大女兒,幼年時就隨同父親狩獵,力大善射,十二歲時憑一己之力射殺一頭成年熊,土司大為讚歎,將這個女兒視為天賜神女,寵愛有加,病亡前將頭人的位置傳給了她。
而徵日所繼承的,不止是部族的村寨、族民,還有一支六千餘人的強大私人武裝。這支因每個戰士腰間都繫有一塊熊皮,而被稱為“羆兵”的隊伍,只聽從頭人號令,子孫相繼,誓死效忠。
羆兵中戰力超群的精銳便有兩千餘人,曾幾次被朝廷調去剿匪、平叛,戰績不俗,甚至有兩次是徵日親自率兵。
此次並未在寨中見到羆兵的身影,都是些普通百姓,僅有幾個守衛在徵日身邊,不知道背地裡做些什麼。
陷阱的事雖然嚇人一跳,但不宜太計較,更不能變成越澤與朝廷的衝突。汪郜和周鍔明白這個道理,說那話只是嚇唬他們,這次只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到寨子邊上探探情況,確認他們是否安分。
暗自思索半天沒想起來,周鍔手臂搭上汪郜肩膀:“拉打這名字好耳熟,誰來著?”
“是耳熟,像是就前幾天聽到過……”汪郜仔細回想,一拍大腿,“想起來了。越澤和蜑邦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有個衝在最前面,鬧得最兇的,就叫拉打。錢參軍帶人去鎮壓,拉打衝擊在前,受了傷被帶走,換了個說得通的,那幫人才能那麼快消停。”
“哈哈,原來是他啊!”周鍔恍然大悟,笑起來,那拉哈的動機就一目瞭然了。
哥哥在朝廷鎮壓中受了傷,弟弟不服氣,於是把拿他們撒氣當成為兄報仇。就是太嫩了,經驗不足還沉不住氣。
周鍔晃著腦袋:“拉打,拉哈,一家子出了兩隻虎。難道他們就沒聽過,一山不容二虎麼?”
何承慕好奇:“什麼兩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