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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時發出爽朗的大笑聲。一群漢子端著酒碗圍上去,爭相向頭人敬酒,徵日一雙瑞鳳眼斜睨,嘴角笑意不減,向著身後一招手,立刻有人抱上酒罈。她喊了句短促的土語,直接抱著酒罈豪飲。在身旁人起鬨叫好聲中,漢子們看著手裡小家子氣的酒碗,散了一大半,剩下不服輸的也不得不跟著換了酒罈。
山營的人是拉打請來的,但身為頭人的徵日卻不一定要主動表現出友好。某種意義上,在西夷人看來,尋常族人對外交好可以說是普通交際,而以頭人的身份對常年壓制部族的朝廷軍示好是一種示弱,因此徵日與鳩格並未主動與山營搭話。
“每年都有人說要喝趴阿姐,現在還沒有人成功過呢。”阿支不知什麼時候抽身擠了過來,端著酒碗笑盈盈的,腕上銀鐲發出清脆聲響。
陸旋眉梢微挑,轉過頭來:“大眼,你要不要去試試?”
方大眼瞪著一雙牛眼:“試什麼?”
陸旋朝徵日一抬下巴,方大眼仔細看了看,搖頭:“這女人厲害是厲害,就算我現在去,她已經喝完了一罈,贏也勝之不武。”
“少說大話,阿姐就算多喝一罈也不會輸給你!”阿支拍著桌面,眼含笑意,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鼓動著外人去挑戰徵日。
方大眼沒動,狀似認真思索。鄭必武暗中點頭,很好,沒有受激將法。然後,方大眼抱著這一桌的酒罈去了。
阿支咯咯地笑出聲,坐在了空出來的位置上,揪著周鍔:“來,喝酒!”
“喝什麼酒,別鬧。”周鍔虎著臉,去搶酒碗的手被阿支避開。
阿支凝視他,再開口卻是悠揚的曲調,唱起了敬酒歌。
唱了什麼詞在場四個漢人一句沒聽懂,但能看見周圍人都看著這邊,在周遭目光壓力下,周鍔接連喝下了三碗酒。敬完酒,阿支起身離開,毫不拖泥帶水,回到族人中去了。
這樣的豔福,是在座幾個光棍做夢都得不到的,周鍔反倒一副不情願的模樣,袁志看了都想揍他。
酒過三巡,何承慕忍不住問:“周什長,你為什麼不乾脆娶了阿支?男子漢大丈夫,嗝!唔……大丈夫成家立業,理所應當嘛。”
“阿支在越澤人的語言裡,是三女兒的意思。”周鍔往嘴裡丟了顆花生米。
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陸旋不由自主看向還在和方大眼拼酒的徵日。他倆各自喝下三壇,其他人已經悉數落敗退場。
周鍔面容惆悵:“徵日二妹年少夭折,這世間僅剩最親的親人,她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另外三雙眼睛直愣愣看著單腳踩在凳子上還在彪悍灌酒的徵日,何承慕、袁志和鄭必武彷彿能切身體會到他的惆悵。
還以為阿支叫阿姐只是尊稱,沒想到是親生。
那女人的妹夫的確是不好當。
拉打那群兄弟簇擁著來給陸旋敬酒,陸旋沒有拒絕,痛快喝了兩碗,忽然抬手製止了下一個。他彎腰從腳邊抱起一隻酒罈:“碗太小了,咱們要喝就用這個。”
被徵日的酒罈嚇怕的眾人紛紛後退,找著藉口四散開去,怕不是又來了個酒神,一般人哪裡敢開這種口!陸旋淡定坐回來,在鄭必武詭異的眼神中將酒罈原封不動放到地上。
方大眼和徵日的拼酒最終以方大眼先坐下結束,見他落座,徵日也支撐不住倒在丈夫懷裡,醉得越厲害笑得越燦爛。
鳩格派人把酒意逐漸上頭的方大眼扶了回來,身體晃著差點坐不住。袁志撲上去拍他的臉:“別倒啊,你可千萬別倒啊!你那麼沉,那麼遠的路我可不想扛著你回去啊!”
方大眼臉頰通紅,笑呵呵地點頭:“嗯,扛著我回去。”
袁志揪著他的衣領用力搖晃:“你給我清醒一點!”
最後在越澤人載歌載舞的歡樂氛圍中,山營幾個外族人提前退場,相互攙扶著回營,進屋沾床便睡。陸旋尚且保持著清醒,獨自到門外將火生起來,坐在火堆邊整理武器,一遍遍擦拭弩機。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有人踉踉蹌蹌靠近,陸旋迴頭,又是鄭必武,默不作聲收回目光。
他留心鄭必武的同時,也能明顯感覺到鄭必武時刻注意著他。但顯然此時鄭必武並不十分清醒,他醉得迷迷糊糊,在陸旋身旁坐下。陸旋不為所動,鄭必武變本加厲,膽子大了起來,抓住了陸旋衣袖。
無視陸旋充滿警告的目光,鄭必武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就掉了一顆眼淚下來。
陸旋臉色微變,是不是看錯了?
鄭必武:“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