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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銃,瞎子也能命中。要是我領兵,用這些火銃定無敗績。”那名叫王贇的軍器局大使,見到陸旋態度積極得超乎尋常。
談及火器,中規中矩,說起領兵打仗來,王贇神情自豪,帶著躍躍欲試。
岜州軍器局中生產的火器數量多,且鮮少殘次品,一切流程嚴格按照標準,上下井井有條。
陸旋合上賬簿,突然發問:“你在任軍器局大使前,不是工匠吧?”
乍然被問了個與火器無關的問題,王贇愣了愣,才回答道:“回元帥話,就任軍器局大使前,我曾任撫寧都司。”
果然,感覺沒錯,他曾當過武官。陸旋大為奇怪:“你一個武將,還是都司,怎麼會到軍器局來做大使?”
王贇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忍了半天沒忍住:“攤上個糊塗上司能有什麼辦法?這是上級的調令,我還能違抗不成?”
這要是給那幫文官聽見了,高低得參他個辱罵上級的罪名。
陸旋好奇:“你的上級是誰,怎麼會將打仗的武將調來軍器局?還是你做了什麼,得罪了人?”
王贇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昂首,把自己的遭遇一股腦吐露出來。
兩年前,他還在擔任撫寧都司,為了得到當時經略撫寧的官員的重用,十分積極活躍,甚至自己出錢擴充武備,購買火器,資助軍器局。
奈何他的這份苦心並沒有得到上級官員的認可,反而認為他是對火器感興趣,打發他去軍器局擔任大使,可以成天和火器打交道。
“我的確存心表現自己,想要得到上級重視,沒想到是一番衷心表給了瞎子看。”王贇哼笑一聲,“有這樣英明的官員,何愁朝廷有將官可用!”
陸旋不得不贊同他的話,到底什麼樣的糊塗蛋,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思索片刻,陸旋問道:“那你是願意繼續留在軍器局,還是重返軍營?”
王贇顯些蹦起來:“自然是願意返回軍營!”
陸旋上下打量他,說道:“即日起,恢復你撫寧都司的武職。王都司,莫要辜負良機。”
突如其來的任命,讓王贇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手忙腳亂跪下,行了叩拜大禮。
“元帥恩同再造,屬下必定效犬馬之勞!”他過於激動,以至於聲音顫抖。
眼下正是用人之際,軍器局大使固然是個重要的職位,但能帶兵的武將更為難得。
有這樣的人才,陸旋是不吝於提拔的。
看著眼前的王贇,他逐漸理解淳王的所作所為。
站到這個位置上,肩上擔的絕不只是幾個邊鎮,整個大兗都壓在他的身上。但凡是個助力,他都不能放過。
什麼出身、過往,心思手段,都比不過“有用”二字。
訣別
巡查過大半,心中大概有了數,陸旋著手估算各鎮所需要駐守兵丁的數量。
再根據兵丁消耗計算出他們所需的糧草,接下來,就是找朝廷要兵要糧了。皇帝向他承諾過,會盡全力支援,陸旋也不會跟皇帝客氣。
陸旋立刻書寫奏疏,向朝廷索要三百萬兩軍餉,米一百萬兩,還有馬匹要吃的糧草百萬兩。
怎麼和朝臣去說是皇帝的事,陸旋只管伸手要錢要糧,等著接收就是。
這封奏疏送到都城,立刻引起部分朝臣不滿。
陸旋前去西北已有數月,未出一戰,未立半點功勳,有消極怠兵之嫌。現在還要如此大筆的軍費,簡直不像話!
皇帝趙青煒看著奏疏上龐大的數字為難,但在朝堂上,自然是站在了陸旋這邊。
趙青煒極力為陸旋找補,對此的說法是:“陸元帥審度時勢,分佈戰守方略,頗合機宜防守即固,徐圖進剿,尤是萬全之策。”
閉著眼褒獎陸旋一番,不顧朝臣反對,皇帝下令,著令兵部、吏部準備下去,就按陸元帥奏疏去辦。
巡查一圈返回肅州,每日陸旋都忙到焦頭爛額,兵員調動填補、糧餉、論功行賞,都要他操心。
唯一清閒的時候,就是關起門來給班賀寫信,除了感慨淳王不易,就是感嘆自身的不易。三句一聲吁嘆,只盼早日回到恭卿身邊,聊表慰藉。
一直以來的穩步進行,陸旋感受不到任何阻力,幾乎就要以為權力讓渡就要這樣平穩完成。一樁案子打破了表面平和,暴露出潛藏的抗力。
陸旋治軍嚴格,比淳王更甚。不論武職高低,凡觸犯軍法者,一律從嚴處置。
這是陸旋從駱